“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好诗不要钱一般从白寒的口中吟诵出来,座上已然鸦雀无声。
上座的萧老也是面露惊异之色,竟然微微屏住了呼吸,“这女娃子,深藏不漏啊....”
那小郎君眼中的爱慕灼热的几乎要藏不住,胸中燃烧着熊熊的爱慕和嫉妒的火焰。
这么好的女郎,为何偏偏不是他先遇见?
那样一个卑贱丑陋的男人都能得到她的无尽宠爱,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女郎?
而他明明比那丑男人好这么多....
夏朝歌的脸色难看极了,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黑红交错,尴尬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寒身侧的娃娃脸一张嘴长得老大,白寒这么搭眼一瞧,几乎能看见她的扁桃体。
娃娃脸呆呆地说,“你吃这么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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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九正带着小初和小春在布行挑布。
买成衣实在是贵,寻常人家都是买料子回家自己做,能省不少钱。
自己做的衣裳,还能在边角处多打些余量,回头个子长高,稍微改改便能放大不少,也省了再重新做衣裳的花费。
平头百姓家,一针一线,一米一柴,皆是精打细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小初和小春拘谨地站在白寒身边,眼巴巴地瞧着铺子柜台上众多花色质地的布料,结结巴巴地出声。
“主夫...我..我们不会做衣裳...”
说罢,二人羞愧地低了头。
阿九何等敏锐,他也是穷苦出身,如何不知小初小春话里的自卑。
他年少时生父尚在时,也受宠过几天,而且那时家中过得还算富裕,过年时能做件新衣裳。
亲爹爹教过他男工,他也上手为自己和家里人缝制衣衫。
后来亲爹爹故去,后爹不喜欢他,各种活计全砸在他一人身上,全家的衣裳都是他一人缝补的,因此练出一手好手艺。
而小初小春雇农人家出身,可比他家穷苦的多。
家中娃子众多,一个娃子连一身完整的衣裳都凑不出来,更别提买新料子做衣裳了。
小初小春做饭种地劈柴生活这些活计做着顺手又熟练,但要论男工,怕是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阿九温和一笑,“没关系,我教你们便是。”
说罢摸了摸柜台上棉麻质地靛青色的料子,“这料子耐用耐脏,可以给你们二人一人做身短打,平日做活时候穿着也方便。”
又走了几步,“这匹料子轻薄好看些,颜色浅,回头夏日里穿也不错。”
掌柜的原本看小初小春二人穿着寒酸,并不如何热络。
但如今看是阿九做主,且是个大客户,便又迎上前来。
“您真是好眼光!我家店铺里的布料,那质量自然是一等一的,您多买些,我还能给您折个价算个优惠。”
“这靛蓝色的料子来两匹,这浅色的来一匹。”阿九掂了掂怀里揣着的小荷包,说话说的颇有气势。
“得嘞,这就给您包起来。”
掌柜精明地瞅了瞅阿九手里的荷包方才掂上掂下的质感,敏锐地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银子的分量。
“您不给自己挑挑料子?我观郎君面相,是个受妻主疼宠、大富大贵的命格,可不得对自己好点?您妻主平日出门在外,不也得需要做身好点的衣裳?”
掌柜的舌灿莲花,又是看相又是算命,一顿推销猛如虎,句句戳在阿九的心坎上。
“斯,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