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律小声叨叨了几句,见白寒实在是兴致缺缺,便自顾自地去温书了,也不再找白寒说话。
白寒直直地盯着桌子上摊开的书本,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看不进去。
一想到阿九平日里的笑语嫣然、小意温存都是给那个人渣而不是给自己的,她心里就一阵一阵地闷闷发痛。
下午的几节课白寒都没听进去,还被夫子点名批评了几次,但她始终静不下心来。
好不容易煎熬着到了下学的时候,她神思恍惚地搭上牛车回了家。一路上都在呆呆地发怔,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她心里反倒愈发彷徨,不知道如何面对阿九了。
若是和阿九实话实说,承认自己并不是原主,阿九会不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从而害怕自己?
可若是不说,自己心里又实在过不去这道坎。
而且,就算阿九信了自己不是原主,那万一阿九爱的是原主而根本不是自己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又该如何是好?
踌躇间,她站在门前,愣是不敢推开那扇门。
哪怕她已经隔着并不隔音的门板听见了院中阿九和小初小春的欢声笑语,她已然不敢推开这扇门。
到底要不要坦白?
从前的种种幸福就好像镜花水月一般,如今有了十分不真实的触感。
她害怕自己一推开这扇门,曾经的幸福就会碎掉,再也无法挽回。
迟疑间,阿九好像察觉了门外的动静,打开了门。
“妻主,怎么不进来?我就说你差不多该到家了,怎么一直没回来。正要去接你呢。”
白寒不敢看阿九笑意吟吟的脸,低声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进了门,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还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