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阿九前些日子还在和她抱怨纳税太多,赚的实在是少,她只觉得高兴。
两个孩子的开销实在是不小,原本想着生一个,她就感觉有些头大,但没想到阿九的肚子这么争气,竟然一下子就生了俩活宝。
为了两吞金兽的奶粉钱,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得多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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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寒匆匆赶回家中时,等着她的便是一桌子丰盛的晚食。
白寒拿了两人份的好菜好饭上楼去同阿九一同吃晚饭,两个可爱的崽崽躺在阿九床边摆放着的小摇床里,乖乖巧巧地睡着。
这床是小初去木匠铺子里催着赶着做出来的,两个小崽子应该是喜欢的不得了,回回摇一摇就高兴地笑呵呵的。
时日久了,小初小春虽说不是家里的亲人,却桩桩件件事情都考虑的周到细致,贴心贴肺的,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了。
白寒看着乖乖睡着的小崽子,睫毛细软浓密,心里疼惜的紧。
闹腾了一日,总算是得了些安宁。
抬手握住了身侧阿九的手背:“中了这秀才旁的不说,可算是给咱们的孩子们挣了点功名,往后也能让他们过点好日子。
女娃娃倒还还说,以后自立自强,自去作一番事业,小郎君可就不行了,这世道对男子多苛责,我多努努力,好歹让他以后也能多点底气。”
阿九叹了口气,偏头轻靠在白寒的肩头上。觉得有白寒在身侧,心里踏实的很。
一贯妻主总说家里这些种种事情全仰仗他操持,实则家里有今日,尽数都是靠妻主给撑起来的。
若非妻主来了,他怕是不知道已经死在哪个寒冷的冬日里了。
中了秀才一事儿几乎半日也是在村里头传了个遍,过了几日雇农就提着东西上门前来恭贺道喜了,此次村里人也没少来庆贺。
阿九似是也被道喜的多了,再不似以前那般得意洋洋的四处显摆,生怕旁人不晓得他们家出了读书人一般。
隔着日子去县城里把秀才的一应手续给办理了,该领的东西都给领了下来。
县府里就近赏了五亩地到杜衡手上,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名次好的缘故,到手的几亩地皆是水田,且还不是薄产的田地,两人很是欢喜。
这几亩田地他们不打算另找雇农了,打算直接分摊给现在在他家干活的几个雇农手里,不但省事儿,雇农也能多拿些粮食吃的饱些。
只不过那每个月领的月钱就有些让人唏嘘了,竟只有一百二十文。
听同窗们说曾经秀才的时候还有两百文一个月的,而下不知是国库空虚,又或是有意裁减官员俸禄,为此把秀才的月钱给降了。
白寒早晓得这月钱不过是拿个体面,这点钱穷苦农户买点灯油火烛的倒是还行,换做读书人每个月买纸墨怕是都不够花销。
但总归是白领的钱,蚂蚱肉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强。
再说,有了这钱,他们家也算是名正言顺吃皇粮的人了,有这么个名头便没什么人敢欺负了,若是有人觊觎他家的铺子想闹事,也得先掂量掂量了。
要说对他们家最有利的还是秀才可以减免一半的商税,原本是每月要查账收缴四成的收入,而下做了秀才也就只需缴纳两成的收入了。
再有一则特例里是秀才踏入了乡绅之列,按规矩是可以配置仆役了,至于有没有银钱置办那是自己的事情,总之官府是允许秀才有四个仆役名额的。
这名额的用处就在于仆役在秀才家宅之中是不必缴纳人口税的,若未有才功名一个仆役就得按照寻常良民两倍的口税计算,一口人无疑就是变成了两口人的钱,算下来也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趁着这个机会,白寒便想把家里的仆役做个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