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慌,害怕,又憎恨自己居然产生了如此恶心的念头,可又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如花的脸,明亮的眼,清秀的身姿。
欲念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便如同溺水的人,沉沦在欲望的深海中,心甘情愿地死去。
“阿姐,你不必为我难受。”
床上的小竹苍白着一张脸,笑得勉强,仍然不忍心看阿姐日日为自己担心。
多日来的风言风语,哪怕他常在家中,也有好事的人常来他家门口转悠着看热闹。
明明是熟识的乡里乡亲,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可人人嘴里那三寸红舌如同缠人的厉鬼,说出的话犹如风刀霜剑。
那些嘲讽的酸话,每一句都要在他的心口生生剜下一块血肉来。
“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我从小也听了不少,不过就是那些话,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只是...拖累了阿姐你,如今我怕是嫁不出去了......”
钟竹苦笑着,没继续往下说。
嫁不出去,倒不如一死,自己反正从小到大都是个累赘,如今名声已毁,和残花败柳也无甚区别。
他在这个家一天,这个家就要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人人嘴里念叨的笑话,成为阿姐娶亲的污点。
他也想活下去,可是看着日日为他操劳的姐姐,终究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难道真要为了自己,要断了姐姐终身的幸福,让姐姐一辈子都当孤家寡人?
他微微咬了咬嘴唇,脑子里是一团乱麻,胸中酸涩胀痛,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种滋味。
“怎么会嫁不出去,你还有我....你先喝点鸡汤,喝完再吃药,养好身体最重要。”
钟力想说出自己的心意,可瞧着钟竹濡慕依赖的眼神,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生生止住话茬,按捺住小鹿乱跳的胸腔。
“阿姐,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堪?”
钟竹沉寂了几天,憋了许久的难过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他扑进钟力的怀里,“阿姐.......”
乍然撞到怀里的温香软玉让钟力的心脏几乎骤停,手脚都有些僵硬,淡淡的药香从怀里的小人儿身上散发出来,让她情不自禁地低头,凑近,着迷地蹭了蹭。
毛茸茸的发顶蹭在脸上,软软的,让她心头软的像一汪春水,也愈发痛恨那个背信弃义的女人。
钟竹哭的伤心,钟力双手缓缓环抱住钟竹,心头有恶念在怂恿她,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钟竹浑然不觉投身于野兽的怀抱,只抱着阿姐一声一声地抽噎着,哭的让人心尖发颤。
“小竹,不怕,阿姐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两个,离开这里。”
钟力双眼发红,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