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书院,鼻尖冻得通红,她坐在了矮脚凳上,往手上哈了口气使劲儿搓了搓,好让手不那么僵,埋头开始写写夫子布置下的文章,听到课室里难得一阵躁动。
一抬头,窗外已是纷纷扬扬的雪花片子铺天盖地的来,仿佛要怒气冲冲地将整片土地埋葬。
今儿早上冻的很,她在来书院的路上见着小水池子上头结上了一层薄冰,鸟雀站在上头跳,也不见得裂开。
这才多少时辰,雪竟然就变得如此之大。
松花县里雪天并不多稀奇,但是鹅毛大雪究竟还是少。
学的晕头转向,脑袋发热的学生见着外头的雪景,纷纷也都放下了手头上的课业,立在窗边或是出了课室的门观起雪景来,凉丝丝的冷意并不让人寒冷,反倒是让灵台清明。
更有诗性大发的径直念起以雪为题的诗来,附庸风雅一番,倒是应景的很。
白寒就坐在窗边,占了位置的便宜,坐着也一样能观雪,她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写了一上午的课业,只觉得一个脑袋三个大,这该死的读书的时光,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感到不适。
她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瞧着外头玩雪的学生们。
也只有这时候,这些平日里自诩老成持重的女孩子们才能露出些少女的天真活泼。
瞧着那些笑意吟吟的女郎们,白寒也情不自禁地带上了笑。
若是她明年就能够一举考中,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能有多快乐。
瞧着雪中一道身影走了过来,她面上带笑:“穆师姐回来了?”
穆律应声,冲白寒点了点头。
外头雪大,她是打着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