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甚至不像在赵辰毓面前,温柔又危险,眼睛充满了野心,似勾引似撩拨似推拒,让男人心痒痒,而面对自己,如一个守礼的侍女,不越雷池一步,但又让人摸不清她的底细……
于是,他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三弟他会在我面前体现什么样的价值。”
这话,是给了她评论赵家内部事务的权力,引得璃末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便想了想,轻轻问:“要看大公子是否再乎族内兄弟之情,大公子对幼时那段兄弟天伦是否看重。”
不然以赵家的实力,以赵清仁这下任族长的权力,赵辰毓可以抬上桌面上与谈条件的东西不多。
接着璃末又觉得失礼般道:“是我逾矩了,大公子可以不回答我这问题。”
没有“莫离”问这个问题,赵清仁几乎也记不清了幼时的时光,但两百多年前那段与几个兄弟无忧无虑的时光划过了心底,奇异的,却带不起他一丝心纹。他淡淡地说:“幼时时光,如如白驹过隙,不染尘埃。我已经记不起那我年之前的事了,你若是说他要借由亲情关系,来向我讨得他渴求的吗?”
“或者他要借此逼你送呢?”璃末轻轻一笑,引得赵清仁目光微凝。
“那这样的东西,不值得拿到我面前谈其价值。”赵清仁淡淡地说。
话中的意思,带着上位者的冰冷,仿佛对着自己的族弟也是如此。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将我困在书房内不让那两位兄弟争执事端扩大的价值,远大于你们的族亲之情?”
赵清仁拿眼又一次认真地看向她,良久才问:“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哦,刚刚大公子的语气,仿佛是曾经的童年亲情过去,于你而言一文不值呢。”
这话说得赵清仁眼瞳微缩,听得“莫离”接下来说:“是我误会了。”
她误会了什么,又没说下去。
可不知为何,方才两人之间暗藏的涌流荡然无存,只余微微的紧张。
赵清仁手指轻拈,眼神带着些许凌厉,道:“你越线了。”
意思是,你只是一个下人。
璃末看着他,却是未流露出下位者的惊慌怯懦,平静温柔地道:“我知道了。”
赵清仁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一如他所想,是个灵力低微出身底层,但极有野心的女人,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而他,甚至有些摸不清她真实的目的目标是什么。
是自己么……
恍然,又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满心满脑子的都是这个女人,仿佛被其在瞬间操控了一般,这是一种于他而言极其稀少的经历。他极少动感情,尤其是对于身边出现的女人,能让他产生情绪波澜的几乎从未出现过,但“莫离”却是让他不由地去注视她……
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一丝古怪。
他曾经对某个女人也如此投注注意力过,但并不是眼前这个下等的女人,但是“莫离”莫名让他联想到她。
那个渡沧峰的女人。
可是怎么可能呢?
自己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