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卡带机!”
“卡带机又是什么?”
“放卡带的机器,跟我来。”
她拾起几盒卡片,抱起积灰的机器跑到屋外的草地上调试着。
“这几盘卡带是电影的录像带,这个机器是卡带机,专门用来播放这种卡带的。莎菲雅上的电视接口和这不匹配,并且莎菲雅上也根本不用卡带,用的是另一种磁盘,所以也找不到能读取这种卡带的机器。”
“不匹配?那岂不是没办法播放了?”
“放心,还是有办法播放的。这台卡带机本身就是投影机,倒不如说投影的效果最佳,其次才是外接其他端口媒体。”说着,她从机器里抽出一条线递给我。“博士,帮忙把这根电源线接到房间里,客厅地板上应该有改造过的插孔。”
我按她指挥把线拉进屋里,在地上找到插座接上。出来时,卡带机已经放出强光,在白色外墙上显示出清晰的图像。
安妮妈妈调整着投影的大小和明暗使它完美匹配白墙,又插入卡带,读取了两秒,墙面一下变黑,接着慢慢浮现出了标题文字。
“成功了!”
我们击了个掌。她按了暂停便跑进屋内。
被她这么一折腾我也不困了,盘腿坐下捡起卡带的盒子。封面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站在荒漠里的背影,他回过头露出一只犀利的眼神,身边停着一辆造型酷炫的摩托车,图片底下写着没见过的文字,只看荒漠就知道这电影绝不是在莎菲雅上拍的。
安妮妈妈拿了瓶威士忌,指尖夹着两支空杯,另一手端着一小盘切好的生火腿片和奶酪笑眯眯地跑出来。
她在草地上摆好盘子,又进屋拿了两个坐垫,提了一小桶冰块出来。她铺好裙子坐下,迫不及待地按下顶上的播放键。
她看看墙面上的投影,又看看我,兴奋不已:“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小时候看过好多遍呢!哎,现在再看可能看不懂了,我已经不记得太多家乡话,电影又没有字幕。”
“那你今天再看一遍。多少能回想起一些内容吧?”我倒了杯酒递给她。
“但愿!”
她接过酒,佯装妩媚地与我碰杯,抿一小口,脸上很快就浮出淡淡的嫣红。
“主角,是一个失忆的人,像我一样。”
“你失忆了?”
“差一点就。”
我拿起卡带的盒子细细品味上面的海报,又问:“这是什么类型的故事?”
“故事一开始,一个光着屁股浑身赤裸的男人从瀑布上游冲到河滩上,被一个女孩撞见。”
我喷了一口酒。墙面上的投影转到一个舞会上,一个男人和女人在对话。
“唔……搞错了…”安妮妈妈急忙拔了卡带,换了一盘塞进去。
“老实讲,我一开始看都不知道那电影演的是什么呢。”她换好卡带,墙上投影的短暂黑屏结束后,果然是荒漠里的瀑布镜头。
白墙投影上,瀑布的风景一镜到底,底部的演职名单播放完毕后,瀑布的风景一转,一个光着屁股的裸男从瀑布上冲下来,浮尸在河面上。
“男主角一开始失去了记忆,像我一样”
我盯着投影,伸手拿起一小块奶酪丢进嘴,就着威士忌小口嚼着:“你觉得自己和他有相似之处吗?”
“小时候我可没失忆,只是单纯喜欢这个酷酷的故事。不过现在嘛,的确是有点像了。我有一小部分记忆缺失,没有像他那样完全失忆。真是神奇对吧!”
“和喜欢的电影角色变得相似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失忆可是小说和电影里才会有的桥段,多少人想抛弃过去却办不到,在我眼里看来简直酷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