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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咯噔一声,轻微的门锁开合之声响起,竟是大门那处传来。    “祖尧,我回来啦!”大门豁然洞开,一个女人如同旋风,呼啸而入。    这一惊非同小可,顾梵慌忙拉上裤子,正要关上厕所门,就被两只秀手给撑住了厕所门:“哎哟,原来躲在厕所呢,我回来啦,你惊喜吗?.........”    面面相觑!    待女人看清叶祖尧的样子后,气氛一下从沸点降至冰点。    厕所门口的女人愣住了,顾梵也愣住了,因为她一眼认出了这个女人,正是影视圈近期正在上升期的小花--杨青青。    原来叶祖尧的神秘女朋友,也是圈里的同行。    “祖尧,你怎么这个样子?”杨青青明显被吓到,后退一步。    “青青,你,你听我解释!”顾梵集中生智,嘭一下关上了厕所门,在里面大叫道:“其实我这是在体验生活,有部在谈的剧,过两天要试戏,演一个男扮女装的断背山爱情故事,你懂得。”    “什么剧呀,哪个导演 ,我怎么没听过。”门外的杨青青一头雾水:“那种片子你也接?还在家里练?你那衣服我瞅着怎么那么眼熟?是我的那套香奈儿吗?”    “........”顾梵飞快的打开水笼头:“你等等,我洗个脸马上出来。”    眼珠子急转,怎么办,怎么办?    正牌女友突然驾到,碰上这样一幕,她都要替叶祖尧尴尬的钻地洞了。    对不住对不住呀!对着镜子里的脸,顾梵连连作揖。    这情况她一个人搞不定,所以.......    对着镜子再次扒拉开右边的眼睛,顾梵啪的一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镜子里右边那颗本来翻着白眼珠的眼皮子颤了颤,随后右眼的眼珠子一番,一颗黑眼球出现在镜子里,这下两边眼睛终于对称了。    这身体的原主人终于给折腾醒了:“妈呀,鬼!”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缓过一秒钟后叶祖尧终于发现那是自己。    厕所门外还有杨青青在啪啪啪的敲门:“祖尧,你闹什么玄虚,赶紧给我出来!”    叶祖尧一睁开眼就被自己镜中的形象吓了一跳,一跳过后又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是木的,仿如偏瘫。    他咽了口唾沫,先看了看镜子确定那里面照出的人是自己,又偏头看了看厕所门,门外被杨青青拍的山响。    这局面不妙,明明刚才还在睡觉,怎么一下就到了厕所,青青也回来了?难道是自己梦游了?    无论如何,这般窘境,得赶紧解局才行。    叶祖尧想要伸手拧开水笼头洗脸,可是使劲想动动左手,却发现整个左半边身子完全感觉不到,就好像有把刀将他从中劈成了两半的感觉,另一边完全不属于自己。    这还得了!据说中风的人就是从偏瘫开始的。    他心里顿时一紧,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第一反应就是打120急救电话,不过还没迈出两步,脚下的高跟鞋一滑,整个人就嘭一下摔倒在洗手间。    咬着牙从脚上扒拉下两只已经被踩垮后跟的高跟鞋,叶祖尧吃惊的嘴几乎可以装下一个鸡蛋。    What?    他身上到低发生了什么事情?    厕所里惊天动地的一声响,自然又让门外的杨青青十分狐疑:“祖尧,你开开门呀,你怎么了?”    “没什么!”叶祖尧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一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另外那半边木然的身体竟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他活动了下手脚,确定自己又全须全尾的行动正常了,这才甩了把头上的冷汗。    “青青,你别拍门了,我洗把脸就出去。”努起嗓子喊了一声,门外终于安静了。    杨青青啪嗒的高跟鞋声在门外响起:“那你快点,我刚下飞机,憋了一肚子水,要上厕所!”    叶祖尧闭了闭眼睛,总算舒了口气,拧开水笼头用毛巾用力的搓脸,睫毛膏和眼影口红等物糊了一毛巾,不过这样擦洗了几次,总算也干净了,他又用力往下去扯腰上的齐B小裙子,只是裙子本身就是崩的很紧,一扯之下瞬间从中被撕开,变成了一块长方形的布条。    叶祖尧随手扔掉布条,又将那两只已经变形的高跟鞋扔进了垃圾篓,这才围了一条浴巾,打开厕所门走出来。    不远处的杨青青正在收拾行礼,看到他出来,赶忙扔下手里的衣服冲进厕所,叶祖尧回了房间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没过多久,浴室里响起杨青青悲愤的叫声:“啊啊啊,我的新款小黑裙,啊啊啊,我的限量款小羊皮,你们死的好惨呀!”    杨青青再次一阵风似的冲到叶祖尧面前,不过这次倒是一脸悲愤,她手里举着一块黑色破布和两只变形的鞋子,一把撑到他面前,瞪眼怒道:“知道这多少钱买的吗?”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光又落到床上,那上面躺着一件已经被撑变形了的小v领弹性上衣。    啊啊啊啊,杨青青扔掉手里的两样东西,颤抖着双手拎起床上那件黑色上衣,胸口剧烈起伏,一句话吐不出来。    叶祖尧安慰道:“这件还还能穿,现在不都流行,穿大号的么!”    看到女友投射过来的愤怒眼神,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给你买新的,加倍!”    “这可是你说的!”杨青青恼怒的扔下衣服,一插腰:“以后再想体验生活,男扮女装,不要打我衣服的主意哈,咱俩身材差的这么远,你穿一件毁一件。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哪部戏呀?需要你做这么大的牺牲?”    这.......本来还想着怎么跟杨青青解释他这形象,现在看来,女友倒是很能脑补,直接找到了最好的解释。    叶祖尧顺水推舟:“还没说定的事情,只是公司刚给的一个提案剧本,我不一定接,这不是先找找感觉嘛。”    “那本子叫什么名字?”    “也没定!”叶祖尧怕杨青青继续问下去穿帮,忙一把搂过她,将她往床上一推:“好了好了,你刚下飞机肯定很累了吧,躺下休息。”细心的给女友盖上被子,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先睡一觉,养好精神,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嗯!”杨青青躺在床上朝他抛了个媚眼:“那我就眯一会儿,等下起来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不用,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一会儿咱们出去吃。”叶祖尧大手一摆往外走,杨青青眉毛一挑,诧异道:“你这是要去哪儿,你不洗个澡上床一起躺呀?”    “我现在得去医院一趟。”    “怎么,你哪儿不舒服吗?”杨青青本来已经躺下了,又忙想坐起身,却被叶祖尧坚定的按回床上:“没什么事情,就是之前许宁,他母亲不是住院了嘛,我说了今天要去看看的。你先休息,我一会就回。”    杨青青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对他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叶祖尧替她关上房门,回过身,眉头再次拧紧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梦游?还是中邪了?    之前在浴室里那个半身不遂的状态更是让他心有余悸,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他觉得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最近活动这么密集,没有个好身体可撑不住呀。    叶祖尧是行动派,套了个口罩便出了门,直奔市立医院。    抽血,X光,核磁共振,能做的检查都做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叶祖尧走到医生办公室,恭敬的将自己的一沓检查数据递给当班医生。    那老医生拿在手里翻了翻,瞟了几眼:“小伙子是准备去参军呀?这身体素质,倍儿棒!”    “我没病?我血管?脑子?都没病?”    那老医生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怎么,你还想有病呀?”明明这小伙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身体素质好于百分之九十的普通民众,怎么看起来一脸不高兴。    “可我.......”叶祖尧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之前半个身子突然偏瘫的事情告诉了医生:“您看我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你的身体,百分之百是没毛病的。”老医生凝视了叶祖尧良久,他见的人多了,还从没见过这看病全程都带着口罩的主,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这样吧孩子,建议你换个科再瞧瞧,有时候人身体出问题,不是身体原因,而是心里原因。”    “您的意思?”    “现代人生活压力大,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心里疏导,小伙子,你这么年轻,早看早好!我这有个老同学是这方面的翘楚,可以给你介绍一下。”那老医生一脸同情,委婉的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递过来,叶祖尧接过名片看了一眼:xx心理咨询室,顿时心里一凉。    不知是怎么回的家,叶祖尧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心理出现了问题,他一向开朗大方,怎么就会出心理问题呢?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梦游,梦游当时身子只醒了一半,所以才会发生那种半身不受控制的状态,他这样安慰自己。    至于什么异装癖之类的,叶祖尧没敢告诉老医生,并且选择性的遗忘脑后,不能想,一想就真觉得自己快成精神病了。    林导的面试近在眼前,这次是一部军事大片,他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掉链子。    从医院走出来,天已经黑了,叶祖尧用手机点了豪生大酒店的外卖,回到家时,正好碰上外卖员跟他同一部电梯,外卖刚刚送到门口,还热乎着。    叶祖尧接了两大袋子的热乎乎的食物进了家门。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种种不安全都抛开,叶祖尧脱下外套连同那张心理医生的名片,一起扔到了沙发一侧,随后将桌子整理了一番,摆好饭菜,这才去推开卧室门,喊杨青青一同起来用晚餐。    杨青青吃的热火朝天,叶祖尧却是没半分胃口,勉强扒了一碗饭,他就感觉饱了。    心绪难宁,只能拼命工作。    叶祖尧走到阳台一侧,打开笔记本,开始浏览有关林导与军事方面的新闻。    他一向是不打无准备的仗,虽然准备的时间很短,但自从接到了试戏的通知,他除了早晨的例行肌肉锻炼,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网上,浏览一些军事频道,将近期有关世界军事动态,以及一些军事器械的有关资料,背了个滚瓜烂熟,虽然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方面,但听说林导是个军事迷,为了坐在一起能有点共同话题,叶祖尧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不过临时抱佛脚究竟能有多少效果,他自己也说不准,毕竟真正的资深军迷跟他这两天速成的,还是存在着质的区别。    和杨青青一起呆着的两晚,身体再没有出现过什么幺蛾子,两人小别胜新欢,虽然杨青青挺想和叶祖尧一起滚床单的,不过知道他这两天准备面试很紧张,也没有勉强他,只是在他看剧本和新闻的时候,不时撩拨两下而已。    叶祖尧却突然对女人的触碰,有了一点点心里障碍。    不知为何,杨青青每次嗲声嗲气的凑过来,心里竟然都有个声音在说:矫情,肉麻!并且直接反映到皮肤上,就是一串鸡皮疙瘩。    这样一次两次,导致叶祖尧在家里,也是有意无意躲着女友。    杨青青的新剧也是开拍在即,这几日休息专程来找他,却也电话不停,经纪人不时催她快些进组,又讨论新接洽的剧本到底接哪个角色,有四五个剧本等着她挑角色,忙碌程度不比他小,因此倒没有太多功夫纠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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