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道没不要存在的东西消失吧！”

时间仿佛冻结了，每个人手里抓着的银十字全部变成石头、沙砾，最后变成无数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不可能！！！！”

四百万人纷纷倒在地上痛哭，那德高望重的老圣人更是拔光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我没能去死！！！！！！”

“因为你内心还是犹豫了。”

屈白的左眼泛白，发出一道极其浅淡的金色。

那些正在哭泣的清教徒发现自己流不出眼泪了，并且还被强行扶起来。

“你们不是傀儡，是真正的人。即便信仰着末日神，你还是你自己。人究竟为什么而活着，是为了牺牲自己去杀死别人吗？是为了虚无缥缈的神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你是为自己而活着，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世界。首先你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眼里的身份。”

“你们心甘情愿想死，但你们却还抱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只要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还抱有不想死的愿望，这道术式于我而言简直不堪一击！”

“不巧的是，身为生命的你们，每个人都不是百分百想去死的。”

“末日神不是你的全部，看清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四百万人垂着自己的手臂，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明白屈白的话语，但他们都知道屈白是想要他们活着的，真正不想他们去死的人。

“我们为什么而活着？你能告诉我们吗？”一个看起来已经活不了几年的老头问屈白，他只是一个五阶魔导士，一个努力了一百多年也成不了圣人的普通人。

“活着的意义我不知道，你活得比我久为什么还要问我呢？只要你还睁着眼，只要你还想吃东西，那你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的亲人怎么样？”

“我没有亲人，我的一生都献给了末日神大人。”

“那末日神可指示过你？”

“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就把寻找意义作为你接下来的生命意义吧。”

“多谢圣人大人。”

“我想要看一眼我的妻子。”

“我家里的私房钱还没告诉他们我藏在哪里。”

“家里的牛快要生了。”

“未婚妻的戒指还没找到。”

“我想去洗个脚，点钟。”

“我还想活着。”

“我不想死。”

屈白微微一笑，他对着那头发已经薅光的老圣人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只是你们强加责任感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去自愿寻死。”

老圣人凄惨道：“不愧是与整个末日星对抗的敌人，好手段！我这个圣人完全碰不到你的一根毛发。”

“就连真正的圣人都不是完全的至圣，又何必钻牛角尖？人类的确是有缺陷的，你们不应该麻痹自己，认为缺陷已经不在了。”

老圣人坐在地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生命并不完整，唯有神才能摆脱苦难，这就是每一个崇拜神明的人的心之所向。”

“作为人，会有神不如的地方。”

“真是有趣......”

西江看着屈白，“有圣人能领悟天使，甚至是高于天使的奥义吗？使徒也不太行吧！”

“但是他做到了。因为他不仅仅是圣人。”

“你刚刚使出的那招叫什么？”老圣人好奇道。

“没什么，就只是让每个人以诚相待。”

屈白没有把真正的招式告诉他，因为解释起来非常麻烦。

简单来说就是屈白借了西江几个人的力量，再加上自己的理解从而建立起一个局域唯心网络。

四百万人被屈白一下子拉进局域网，他们的潜意识就会被屈白捕捉到，屈白就会把想法进一步扩大，影响到所有人，让本来需要极高的虔诚度的大型法阵失去运行基础。

不通过用外力强行破坏，而是从内部瓦解他们，屈白并没有花上特别多力气，整个过程只是作为一个开瓶器和催化剂，阻止他们自杀的答案是他们自己。

不可能完全存在那么多人一心向死，生物都会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