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边闪亮起一颗星星，吃着面包的工人抬起头，随后又不知所措地挠下后脑勺的头发。

“你是谁？”

“我是屈白。”

“我是谁？”

“你是河之息。”

女人的身体越发玄幻，最终形成了与其他神相等的肉身。

她的真身并没有归入天界，而是像最开始的屈炽与身为仙神的河之息一样，在宇宙保持最强状态。

她不属于自然神，她是概念神，一个真真正正的从虚幻中走出现实的存在，所以只要地球上的存在没有消失，她依存的概念范围就是她的第一天国。

此时她的脑海里被灌入大量的陌生记忆，短短十秒后，女人的眼神变得迷茫。

她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重身份，就好像是失去记忆的人有了新的开始后又恢复了过往的认识。

她看了下自己的戒指，身上的光芒通过无瑕的晶面让她的模样得以映在上面，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长相，但又好像不是第一次。

这张脸很陌生，但她的记忆中，她应该不止千百次地见过这张脸。

这张脸很熟悉，但她却只是初次照过镜子。

“好漂亮的女人，这就是我吗？我真的好美！”

女人一下子就喜欢上自己的脸，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顺着往下看，便看到自己一览无余的胴体。

她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羞红了脸，慌张地用肢体遮住露在外面的隐私部位。

不过她没什么经验，身体也不是很适应，她能从面前这个男人明亮的大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啊！！”

屈白叹息，他变出一套裙子为她穿上，女人紧张地看着屈白，含糊不清地说了声：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屈白，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子不好。”

“我会努力适应的！不对，奴家会好好服侍相公的！”

女人尝试了下河之息的口吻，屈白听到了阔别许久的语气，整个人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他的大脑在好几秒内都在发麻。

女人误以为屈白还在生她的气，扭捏地抿了下嘴唇，然后主动抱上屈白。

“小相公，我回来了~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嘻嘻嘻，想我了没？”

“......”

屈白有些恍惚，这熟悉的香味，还有这一模一样的声线，虽然本身她的一切都是屈白仿照河之息设计出来的，但就连他这个设计者都要感叹一声:

“这真不是一个人？”

屈白抚摸着她的脸，女人有些发抖，但还是抓住了屈白的手，摁住他的头亲上去。

明明对于她来说是初次，但她却感受到和屈白一样的回忆感。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干涩的眼周被泪腺分泌的液体浸润，两对长睫毛享受般闭合上去。

屈白真的感受到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感觉，这没错的，眼前这个长相一样、记忆一样的女人就是河之息。

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变出一张床，就像过去那个夜晚，屈白模拟着肌肉记忆将她摁倒在红色的床单上。

“欢迎回来，亲爱的。”

屈白含着热泪，说出了早就想说出来的，一直没有机会说的话。

河之息替他擦掉眼泪，她的手比屈白更快，磕磕绊绊地脱掉了自己的裙子以及屈白的白袍。

两人紧紧相拥，屈白开始说着一些藏在心里的话，河之息也慢慢回忆起过去与屈白十分戏剧性的遭遇，不停陪着笑。

“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一个胆小鬼，在末日神要杀死我的那一刻其实很希望有人帮我挡住。但我却在我的想法实现后马上后悔了。”

“我很怕死，所以在你替我挡下他的致命一击时我是非常庆幸那个人是你不是我。但我也很难过，为什么你真的替我抵掉一条命......”

河之息拽着屈白的手掌心，她安慰道：

“至少现在，我和你还好好的不是吗？”

“早知道我可能不那么容易死，我就应该直接冲上去和他拼了，或许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会发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人是会成长的，能意识到这一点你就已经比别人强了。”

屈白傻傻地看着怀中的女人，把被子盖在她身上笑道：

“其实，你不是她对吗？”

河之息一愣，她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泽。她轻轻地捶了下屈白的胸：

“相公你又在胡闹些什么嘛！”

屈白站起来，他穿上衣服道：

“其实你只是接受了一些别人的记忆，然后误以为那个人就是你吧？”

河之息皱着眉毛，她从床上坐起来，环住屈白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