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钰真的不嫌弃我吗?”
“我的舌头曾经受过伤,没有了味觉。”
“我有残疾。”
“也讨厌吃饭。”
“你现在知道了,会嫌弃这样的我吗?”
他缓和温吞的声调,似辗转乐曲清耳悦心,却处处藏抹犹怜。
扬起的头,几根呆发轻微摇晃。
时钰低声,凝目含诚:“没有味觉就没有呗,我干嘛嫌弃你,傻蛋。”
“真的不嫌弃......”
“不嫌弃。”
听此,他眼周薄红寸止,又因为第一次揭开遮羞布,更是神色羞赧,无措地垂头。
时钰拍拍他头顶黑发,打哈欠:“......哎,我犯困了。”
“我相信你。”突如其来地一句。
时钰微微低头。
顶着令人迷乱的笑容,江淮然支起上身,遽而靠在她的肩下,大手环她细腰,耿直而突然:“我先帮时钰截断好不好。”
“先?截断?”时钰不明所以。
他神色闪过一瞬不明暗光,随后仰头,索性盯她形状姣好的红唇,笑道:“时钰害怕亲吻啊。”
时钰摸索片刻,明白他的意思,沉思良久,一句未出。
“时钰,和我亲亲。”他主动邀请。
随后自顾叼起红色药丸,极致好看的唇肉中间,艳冶媚态迷惑人心。
又挨近些许,看清了抵着药丸的鲜红舌尖与白齿。
璀璨阳光里,尘粒浮跃,纯欲与阴郁相互映衬的漂亮脸蛋,莫名妖冶。
时钰脑袋只有一句:摄人心魄的狐狸精。
人又凑近一些,催促之意。
她低眉,闷声道:“我难受的话,你别多想。”
“嗯嗯!”
无言半晌。
两道浅淡呼吸越过无形边界,分不清主动或者被动,自然而然交织在一起。
药膜咬破,无味地水液在交织渍声中,被吸取殆尽。
一卷二捻三咬四挑......
重复几次,猛然退却。
江淮然唇瓣红透,晶莹水光附着其上,粗重的哈气。
他凝瞩不转地观察时钰的神情,纯洁般舔舐唇角多余水分,温糯趋近,势要再来一遍的模样。
时钰同样喘气,她毫不吝惜推开他,语气几分嘲笑:“好菜啊。”
“我不菜。”他为自己辩解。
“换气都不会,你就是菜菜。”
江淮愣怔瞪大眼,赌气看她:“你笑我。”
时钰不置可否,在他生闷气的间隙,笑问:“江淮然,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还是之前的回答。
她换了个问法:“如果有一天,我惹你生气,你会杀掉我吗。”
这下,他犹豫一会儿。
逆光里,黑眸格外明亮,肌肤雪白,神色染着坚定与狠厉:“只要时钰不抛弃我,不欺骗我,不背叛我,我发誓,一定不会杀你。”
乖巧又温柔。
时钰也笑了下,她只需要他片刻的犹豫,这就够了。
窗帘闭合,床垫塌陷。
时钰盖好被子,感觉精瘦胸膛紧紧贴她,挨近的气息灼热。
她尽量习惯着陌生温度,闭上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她挠了挠发痒脸蛋,困意袭来,却睡不着。
颈侧传来的呼吸声,清浅安稳。
黑发少年乖巧闭眼,鼻梁中上的红痣安然静躺,好似清纯淡雅的花,蓦地增添一滴朱红。
紧闭的长睫密集,鼻挺唇嘟,纯良而天然的媚气。
真想叫他狐狸精少年。
时钰俯身轻语:“江淮然,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乌睫,微不可察颤乱几下。
她扯出笑,翻过身回抱他,下颚依着凌乱黑发,嗅着因为凑近浓郁许多的药香,闭眼睡去。
温热依存间,暖热胸膛又自主的贴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