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钰神色一亮,迈步挨近了些,笑问:“你不生气了?”
话落,步停。
发梢穿过的风,淡薄,仿佛无形的锐剑。
江淮然捏上她的颊肉,唇角氤氲未褪笑纹,他自上而下打量她,目光始终平淡。
“时钰长得真好看。”
轻蔑的语气。
他弯腰,凉薄的在她耳廓吹了一口气,“尤其是和我一起打球的几位兄弟,他们都说你好漂亮。”
审视,淡漠,像是估算一件商品的价值。
“你不会把我送给别人吧?”她满心怀疑的问道。
他不回应,只是扬唇笑了笑。
脑子里狗血桥段丝滑闪过,时钰神色认真看他:“你来真的?”
“时钰怕吗?”他抿唇笑。
“你送呗。”时钰从他手里拎过自己的书包,坦白道:“我没什么好怕的。”
江淮然淡淡吐字:“不知廉耻。”
“哦。”
时钰双手一摆,挑眼:“我就是不要脸。”
“我可以.操.你吗?”
翻新好的新篮球框,螺丝打得不稳,蓦地坠地。
巨大的轰震。
时钰低头,摘下发圈,长发卷着清香在风里乱飘。
她微掀眼皮,估摸不清情绪,“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江淮然扯出笑意,眸子乖巧:“时钰,我想.操.你”
恶俗。
低趣。
劣质。
下头。
此刻,他的品质暴露无疑,即使养尊处优,却仍然改不了骨子里滋养的恶意。
他不仅坏,不顾人面,甚至不屑于尊重别人。
对他来说,情绪好时纯情无辜,不好时就像现在这样,恶意滔天。
时钰知道,是他故意让她恶心。
她看了他好久,积压的怒意最终化作一缕笑:“不是定了包间吗?是和你打球的人一起吗?”
她轻松笑道:“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江淮然漠然凝视她,“很.爽.的。”
“在包间上,你。”
“好啊。”
轻巧应下。
流动的冷风阻挡不了她的无畏,水眸凝视而来,坦然,自率。
那是一种正直坦荡的笑,即使交谈多么污秽不堪,粗俗刺耳,她有堪比光辉的强大内在。
此时此刻,明明白白地显露。
她在包容他。
包容他的粗鲁。
无畏他的威慑。
耻笑他的不堪。
“走啊,去包间。”她兀自掌握了主动权,仰头道:“.上.我。”
比他想象中的。
更加。
无耻。
江淮然微阖下眼睑,轻启唇瓣,平稳吐字:“贱女人。”
重重的一巴掌——
他黑发猛然被攥起,他低着眼,如初生虎狮,黑眸泛紧一条警惕黑线,清俊艳冷的侧脸悄摸红了起来。
时钰嗤笑,“贱女人 ......”
她使力抓痛他的头皮,挑衅一般:“贱女人的男朋友是什么?”
“贱男人?”
“贱货?”
她盯他如火蔓延的怒,一字一顿:“要不要我帮忙约,男女老少都能.上.你,不浪费你这一张勾人的脸。”
话一出,他的黑眸瞬间蕴彻滔天巨浪,羞恼和憎恨一块一块凝聚成掉下的泪珠。
被气哭了。
时钰放开他,淡雅的笑:“泪失禁要少点吵架啊,说又说不过,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