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一位老者被一群持枪的制服人士押送到这里,随之而来的是大批工人,短短两天修建一座类似于监狱的房屋。
四个小孩在山洞躲了整整一个星期,粮食吃空后便跑了出来。
结果被那位老者发现,四人因此被留下来。
老者低调谦虚,能力出众,对他们非常好,如同亲人。
嘴里总是重复一句话:“等你们长大后,便是我外孙最忠诚的手下,记住,他就算让你们去死,也必须照做。”
从小只顾生存的四小孩,心思干净纯粹,他们一同应下。
也必将信守承诺。
如今,四人长大了,特别是许妨,她是四兄弟里,唐星雄最信任的手下。
就在前三个月,唐星雄突然把自己关在密室,再出来时,人不像人,似怪物又似禽兽。
奇异的是,他认为自己是在赎罪,时常结巴着念叨一个女人的名字。
许妨问他女人是谁,他清醒的时候,解释说,是去世的妻子,过了不久便疯呆呆的念叨起来。
唐星雄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自然死亡。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在江淮然见他之前,为他注射药物。
南北两江之间,唐星雄花了整整二十几年,将一切准备好,尽数留给未曾谋面的外孙江淮然。
他的计划里,从知道江淮然的存在开始,他必须让江淮然从小体验到非常人所能遭受到的痛苦,必须断绝亲情,舍绝友情,包括不能体会的双栖之情,只有这样,才是合适的清神教领导者。
他也曾嘱咐许妨等人,江淮然想要权利,钱财,人命,只要他想,必定助他得到。
可惜,那样一个聪明灵慧的老者,私想中肯定认为江淮然不会拒绝这份“礼物”,但他没想过,他精心准备的大网,被自己的外孙轻飘飘两句“解散”“一并让出去”........
——轻松撕裂了网线。
许妨站在密室前,像这样子送营养药丸的流程,已经持续两个星期。
密室有两人,一个是死去的唐星雄,一个是闭关不出,不知在研究什么的江淮然。
智能控制门刷一下打开,许妨立刻退至一边,弯腰低头。
须臾,步履声轻微,江淮然接过药盒,身上有浓重的消毒水味。
“许妨,麻烦你收拾一下里面,顺便浇浇花。”
“好的......淮然少爷。”
待人走后,许妨才抬起头来,她先是看着远处包裹严实的少年,又扭头看向漆黑的密室,随后进去。
密室里,感应器带动琉璃灯泡,一盏盏开启。
长型廊道,两排分别建立不同房间,细听之下,竟有怪异的动物哑声.咯吱声,若是第一次来到这的人,必定会被这景象吓得不敢往下走。
许妨从小胆子大,加之没少进密室帮唐星雄养殖一些花虫,她轻车熟路便找到少爷养花的房间。
她拿上肥料瓶,开门——
植花室占地面积比养殖动物的房间大上一倍,大约三百平方米。
两边培养放置不等大小的培养皿器。
——热带雨林边缘生长的食人花,与蘑菇相结合,花蕾呈现蘑菇头状,繁花期盛开的花粉具有强烈致幻效应。
——‘痒痒花’,经过人工干预,只要放一支在空气里挥洒,人和动物的皮肤表面瞬间肿痒刺痛,重则死亡。
——刺荆棘......一旦被缠住,像有灵性一般,吸干物体的血或者养分。
种种危险花卉均放在左边,右边便是解毒草药。
许妨经过这些植物,接着走下,眼前突地出现一座巨大培养皿,里头的气管散发着蓬勃雾气。
她走近就嗅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和不知名抑菌剂。
余光中,几瓶浇药瓶散放在地上。
她一手拾起药瓶,一手按下气管开关,铿铿的机关转动声,培养皿中的雾气渐渐吸回气管内。
一个不可名状的物体,逐渐浮现……
许妨不可置信地睖睁大眼!
只见一具浑身斑驳的焦黑尸体下方,根部为深黑色的小花树,灰色枯枝盘旋向上,缠绕住尸体全身,从心脏到脑部,尸体寸寸骨节有花枝突突冒出,透明水液正一滴滴往下落……
场面极为,渗人。
许妨微抖着手,把肥料一点点撒进去。
尸体脸部脸部处的花根贪婪的吸收着,随及,花根吐出水色粘液,致使花枝泛着明润光泽。
这是,以尸养花。
........
........
咚咚——
上百名工以极快的速度在焦黑土地上,挖好地基。
许大捧着图纸和几位有名气的建筑大师在商量如何构建。
他们手里的图纸,画像是在黑黢黢夜空之下,一座矗立于海边的暗黑色城堡。
设计师拿根铅笔,蹙着眉头,在进行简略构图。
如今季节接近冬处,吹过的海风,带些湿寒。
“许大,还要多久建好。”
远处,江淮然慢步走近,皮衣防着湿潮海风,迈步而来的长腿,裤腿处银链子相互摩擦碰撞,叮铃叮铃响——
他浑身着黑,只脸和手能看出他白至过雪的肤色,黑色鸭舌帽下的漂亮眼瞳,无甚情感盯来,有种压迫、骨悚感。
许大如实道:“还要一个星期。”
“好久。”江淮然语气稍显不耐。
“淮然少爷,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知道了。”
眼瞅着江淮然向邮轮走,许大赶忙道:“淮然少爷,许二和许三把事情办妥当了,今天回来。”
“嗯。”
“他们有事情跟您报告,有一批人说要见您,听说是手里有您想要的视频。”
“什么人。”
“许三说,有个人姓涂.......噢,是叫涂冬临。”
“嗯。”
江淮然向岸边走去,许大在后面喊:“少爷,他们今晚带着人到!”
时间稍纵即逝,晚霞当空。
工人们领取晚饭,有些站在原地大口吃,有些相互搭伴坐在石块上,聊着天吃饭,紫红霞光反射平静无波的海面,波光粼粼。
巨大邮轮停在岸口,承载工人过来的游艇排排置放在海岸另一边。
笑闹声并未叨扰到坐在近处的少年,金橙霞辉直照,江淮然微微起颌,侧脸在光影中朦胧至模糊,他脸型极佳,好看又精致。
一艘船艇朝岛屿岸口而来,待到工人们吃得差不多,船慢慢停靠在岸。
许妨、许大守在岸口,江淮然就坐在平整石块上,静默看着两个高大壮硕,模样相似的男人下船。
接着,又有几人接而下船。
光晕晃眼,江淮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向他走近,他愣了再愣,旋即下意识起身,快步朝邮轮跑……
然而身后那人比他更急,跑得比他快。
啪嗒两声!
江淮然被压倒在沙子滩,在眼睛快要面对那人时,他心中倏地增生无措和彷徨。
于是快速偏开头。
那人说:“跑什么?”
石子刮磨脸颊,江淮然下颌被强力掰正,他被迫对上清秀艳冷的美脸,只看到女孩微微瞪大的杏眼满是怒意。
他当即,便要推开……也很轻易的推开了。
江淮然赶忙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恍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