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抬脚时,时钰眼疾手快,将他整个人压在桌边。
身后再次有烟火绽落,随之一起迸发的,是房内极其焦灼的战况。
良久,时钰啧了一声,腕足轻轻落地,踩到一片可疑碎布。
她低头看了眼,又望向深埋着头的少年,在被子里发出泣声,断断续续,听着像是受到莫大屈辱。
“江淮然?”
“淮然少爷?”
时钰尝试性喊。
江淮然顿了顿,接着继续抽泣,不愿理她的样子。
“哎,”
时钰叹一声,一屁股坐到旁边,拍拍他耸动的肩,安慰道:“我之前说过不介意,也不嫌弃,你总是因为这种事情哭。曾经对我嚣张跋扈的样哪里去了?”
“你走!”
闷闷的一声。
她愣了一下,语调微扬:“那我走了?”
随即,江淮然默了瞬,依旧埋在被褥里,喊道:“你走!”
“哦,我走了。”
嘴上说着,时钰起身,换到高背椅上坐着,似笑非笑看着慢慢止住哭泣的少年。
在邮轮住了几个月,房间布置也变了样。
时钰偏头,半全身的梳妆镜中,她新换上一袭长袖白裙,领口微敞,露出细瘦锁骨,两袖边再到裙摆绣上粉白缕带,简朴却又大气。
视线往下,裙裾中间突兀出一道裂痕,细嫩白净的肌肤悄悄摸摸似的露出一点点。
至于弄出这道裂痕的主人.......
她抬头,看见一直趴在床榻上的少年,不知何时坐起来,定定看着她。
江淮然眼睛仍然水花涟涟,可怜似的揪住衣领,见她看来,便赌气般低下头。
她牵唇笑,不慌不忙的提醒:“喂,演过头了。”
她其实,更喜欢他张牙舞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