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裘老夫人看着面前跪着的陈惠锦,气得扬起手中的龙头拐杖就要往她身上敲。
还是裴令嵇眼疾手快,按下了裘老夫人并安抚道:“您仔细气坏了身子。”
看着自己整个计划牵涉的人都在老太太房里,陈惠锦自知暴露,无话可说,便悄然跪下,将自己原本打算下毒让虞枝吃些苦头的计划从头说来。
她说得一派理直气壮,到最后越发委屈,好像自己真受了什么莫大的羞辱一般,竟然也涕泪横流。
虞枝在一旁冷眼旁观,她当然知道做别人家的媳妇,尤其是做裴家的媳妇有多难,但无论多难多委屈都不是陈惠锦对自己针锋相对,争风吃醋,使手段的理由。
毕竟后宅争斗之事常有,但涉及人的生命,便是不可触碰且不能容忍的底线了。
裘老夫人静静地听完了她的哭诉,神色不为所动。
她也是从媳妇时期过来的,自然也知道这后宅之中的算计权谋,阴狠毒辣。
也不是没用过争宠排挤一类的手段。可即使这样,她仍旧心疼新娶的孙媳妇。
本来大房没有长辈,裴令嵇自幼无父母教导,在感情之事上不甚通畅,她在其中周旋许久,两人的关系才渐有所缓和。
可是这二房一闹,夫妻俩感情生分不说,竟然还有意害命,简直不能忍。
裴令嵇在一旁看着地下跪着的婢女,蓦地觉察有几分眼熟,恍然想起是那一日自己回家探望时,在园子里说编排虞枝和林奕秋有私情的那位。
现在想来不禁冷汗涔涔,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那天本是满心欢喜惦念,想去看看自己的夫人,若不是偏巧遇上了这样的插曲,他和虞枝本也不会闹到目前冷战。
仔细想来,虞枝已经很久没有理自己了,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气,他定是不让的,但此事上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言语,只能默默忍受。
老夫人气得胸闷,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管了,想送陈惠锦去见官。
而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裴令嵇突然跪下来替陈惠锦求情,他说:“奶奶,这毕竟是我裴府的家事,如果见了官,闹大起来,于裴府在外的名声不好,于事业上也无助益,还请您三思。”此话一出,满座皆哗然。
陈惠锦没有想到裴令嵇竟然会为自己说话,虽然本意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但话里话外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
毕竟如果真的见了官,自己也算得上是害人性命,是要被关进大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