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头子被虞枝说的故事吸引了,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真的知道自己原本的计划,也不觉有些胆战心惊。
听得正入神之际,虞枝忽然戛然而止,山匪于是自然而然追问道:“那么,又是谁下毒害了我?”
虞枝看着他,眼神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仿佛自己并不是身在危险中的困兽,而是掌握局势的那一个。
她看着山匪头子一字一句道:“你还是不明白吗?这样愚蠢,真是死有余辜。”
山匪头子被骂,气得恨不能现在就动手杀了虞枝,可又舍不得即将到手的银两。
他很好奇裴令嵇会为这个女人准备多少银子。
“给你下药的和通风报信的都是裴宁禄,至于他为什么想害你,我想,大概是在你们十多年前勾结,要杀掉裴令嵇的父母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一点了。”
虞枝换了个姿势,仰头看向天空,轻声呢喃:“与虎谋皮,自然不是长久之计,你想靠他的金钱滋养你的兄弟和队伍,殊不知他也想靠着你在外面为非作歹积攒的罪孽,一朝举报换得半生的安稳富贵。说到底你们的确是一样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死不足惜。”
山匪头子闻言非常愤怒,手上不觉又加大了力气。
虞枝登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了。
但她依旧瞪大眼睛看着山匪头子,目光里迸射出灼灼的光芒,那样迫切的目光,仿佛能射穿人的灵魂一样。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山匪头子竟然觉得有几分恐惧。正当他杀心渐起,准备了结了这个娘儿们生命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脚步声。
原来是裴令嵇回来了。
裴令嵇看清了这一幕,心下一惊,连忙将自己腰间系着的钱袋丢了过去,砸中山匪头子的手,虞枝这才得以喘息。
朦胧间,余光瞥到了裴令嵇撇过来的钱袋,那是上一世他最宝贵的东西,据说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他时常佩戴在身上,从不假手于人。
也是因为提前知道这一点,辛鸾上一世才会利用这个钱袋陷害了自己这个才过门不久的新媳妇,以至于裴令嵇觉得虞枝既心机又恶毒,没想到兜兜转转,有一天裴令嵇竟会用它救了自己。
虞枝正感觉心情复杂的时候,裴令嵇冲着山匪头子喊道:“马车和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万两黄金,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都给你,我还可以带着你从后门出去,只要你放了我夫人。”
山匪一听到一万两黄金,登时打消了刚才听到那诡异故事的所有恐惧,一万两黄金,足以让他东山再起,哪怕是再换一拨兄弟,再换一个山头,再换一个城镇。
或者……以上那些都不用再换,只需要再换一个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