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当低眉顺目,一副敬等李纯阳训示的恭敬样子,实则上是给李纯阳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这二人所犯罪行实是当诛,但陈伯当出面求情,就让这件事复杂了许多。这人是十大戍主之首,李纯阳初来涟口镇,需要他的鼎力支持。如果李纯阳不允,就难免会与陈伯当产生嫌隙,这对李纯阳来说是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而如果李纯阳允了陈伯当的请求,那他在众人前宣布的四条规定也只能是一个笑谈了,更别提整肃军纪了。
李纯阳思忖,“当务之急是要让这支边军快速形成战斗力,这样自已才有机会在未来的战争中活下来。如不杀这二人,难以形成震慑,自已在军中的威望也无法树立,到那时只怕更无法慑服这群兵痞了。”
李纯阳看着陈伯当说道:“这二人奸污民女,引起民愤滔天,所犯罪行实难宽恕。况且我已在众军中宣布了决定,如果再做更改,军令岂不如同儿戏了。这件事陈大哥也不用再说了,这二人必须偿命。”
陈伯当还想再说什么,李纯阳一脸严肃地说道:“卫兵,送客!”外面的卫兵走了进来,陈伯当见李纯阳如此坚决,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了,只能起身告辞。起身的一瞬间,陈伯当眼里露出了一丝怨毒的表情。
杨百步等人又休整了两日,带着李纯阳巡视了戍边防区,交待了一些重要防务事项,就回了范阳。
待得第三日,李纯阳决心立威明志,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斩杀作奸犯科之人。涟口镇中,早已传开今日集市有人被斩的消息。平日里,这些百姓被官兵欺侮的狠了,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下终于有人肯为百姓出头,集市上早早已等候了许多人。
待得李纯阳带着众戍主戍副到了集市中心,那里已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了。百姓见李纯阳等人到来,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李纯阳走进人群,那四个罪犯早已被押来,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
两个持着鬼头刀和两个手里拿着鞭子四名大汉,站在四人身后等候行刑。到了刑场,李纯阳也不多说话,直接对着两个持鞭之人说道:“行刑!”
那两个持鞭之人点头应诺,抡起鞭子“噼里啪啦”地抽了起来。受鞭笞二人知道此劫难逃,刚开始还都咬着牙不吭声。二十多鞭后,二人已是皮开肉绽,鞭子上连血带肉的已变成了殷红色。那二人已然扛不住,开始惨叫起来,惨叫声如狼嚎般渗人,在场的无论是官兵还是百姓,只听得脊背发凉,汗毛倒立。堪堪四十多鞭后,那二人声音嘶哑,似乎已发不出声来。
两个行刑之人最后十鞭已是手下收力,不再像前三十鞭那样全力了。饶是如此,这受鞭笞二人最后也都昏死了过去。要被斩头的二个人,见这二人的惨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人已吓得失禁,裤子中间湿了一大片。
鞭刑完毕后,两个刽子手看着李纯阳,等他下令行刑。李纯阳走到了刑场中央,从一名刽子手手中接过了鬼头大刀,说道:“我来!”李纯阳知道要想降服这些人,必须恩威并重,让他们从精神和意志上臣服于自已,所决定由自已亲手斩了这二名罪犯。
刽子手拿过一碗酒,喝一口含在嘴里,冲着刀喷去,辛辣的酒味刺鼻。李纯阳走到一人跟前,那人瑟瑟发抖,嘴里喃喃道:“饶命……饶命啊……”
李纯阳缓缓举起了鬼头刀,众人目光紧盯着刀头,就见寒光一闪,人头已落地,那人身体未倒,血已如箭般喷射而出,溅了前面三米多远。
李纯阳再次举刀,落下,另一人也身首分家。李纯阳扔下了鬼头刀,凛然地望向众人,说道:“如有再敢犯军令者,这就是下场。”说完,转身而去,众人望着李纯阳的背影,无不惊骇。
李纯阳刚到军营门口,就见一个人影快步抢到他的前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李纯阳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却是那个死了姐姐的年轻人,年轻人跪着说道:“青天大老爷,你为我姐洗白了冤屈,我……我无以为报,只盼能在大老爷跟前服侍大老爷,以报你对我家的恩德。”
李纯阳初见这年轻人时就觉得他口齿伶俐,受憎分明,而且胆子够大。要知道民告官是平民百姓最为忌讳之事。而他面对众多官兵,揭发二人所犯罪行,毫无惧色,就是许多大人,也未必能够做到。这时见他跪在自已面前,说出此番话来,就伸手扶起了他,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真愿意到我军中当差吗?”
那年轻人说道:“我今年十八岁了,名叫常如意,我愿意到军中服侍大人,听从大人差遣。”李纯阳暗想,“十八岁,只比穿越到此的自已小一岁。在这里自已是孤家寡人,身边缺少心腹之人,这个小伙子很是不错,如果能伴在身边,倒也不错。”
“也好,既然你愿意,那就随我来吧!”李纯阳说道,带着常如意进入军营。
自此后,李纯阳每日里督促兵卒习练武艺箭法,打熬力气。他也每日里练箭不缀,箭术日益精进,十箭有九箭可以中靶。陈伯当等人每日巡防各自防区,按着李纯阳的要求训练,倒也相安无事。所有人都见识过李纯阳的雷霆手段,没人再敢触犯军规,从此再无欺压百姓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