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到长安的路程前进地按部就班,只是到了长安附近三十里后,队伍就停了下来,打听了一下,卫昭才知道,太史令测算近期没有吉祥的日子,所以队伍不能继续前进,要在吉祥日子进入都城,才更显得天命在汉。这两天卫昭忙着完善自己的故事,最后,她决定给这个鼎起名为九州鼎。大禹治水,划分九州,九州生九鼎,后世有史学家也认为,九鼎并不是九个鼎,而是一个鼎,只是这个鼎叫九州鼎。
作为一个缺乏对神鬼敬畏心的现代人,卫昭决定无缝衔接引用这个名字,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个鼎不叫九州鼎,发现的人享有命名权也是很合理,所以她心安理得地给这个鼎起名为九州鼎。
九州鼎有了,总要配合一些神异,卫昭已经初步制定了一些计划,自己赋予这个鼎神异,也避免其他奇奇怪怪的人过来摘桃子,毕竟,她的地位太低,如果不能这次单车变摩托,后面泯然众人亦可能很难在汉朝立足。
这两天卫昭在鼓捣造纸,她收集了一些树皮、草、麻等材料,加水研磨,蒸煮后分离了纤维,制作原液,加草木灰漂白,晾晒干燥,终于生出来薄薄的纸。
卫昭非常开心,但是又有点郁闷,这么薄,倒是像卫生纸。只是,这么辛苦做出来的纸,她有点舍不得拿来做卫生纸。卫昭默默地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国地古人习惯用墨汁了,这么薄且粗糙的纸,用炭笔写字,估计每一笔都会划破纸面。
卫昭思索了许久,决定用炭灰这些黑色的东西,混了些水,做了粗糙的墨汁,又用马尾毛简易地做了毛笔,便在临时居住的小院子里比比划划。
第一次测试很重要,她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地在纸上写下一二三三个字。倒不是她在恶搞,主要是在古代卫昭实在是个文盲,家里并没有教她读书,她也不会写这时同行的秦篆。只是大概知道,这三个字自古以来没什么变故。
卫昭正要把自己的墨宝拿起来继续欣赏,突然眼前的纸被抢走了,仿佛是一眨眼的时间一样。
卫昭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抬起了头。面前是两个青年男子,都是身姿挺拔的帅哥。不过还是很有区别,主要是气质的区别。冲过来抢自己纸的青年男子,眉清目秀,以卫昭浅薄的文学修养,她只能用肤白貌美来形容这个人。身后站的青年男子更高些,面容坚毅,看起来反而有些桀骜不驯的气质,卫昭想了想,给他打上了冰山腹黑的TAG。
卫昭突然觉得自己狭隘了,人还是要更开放包容,接受多元审美,比如,除了阳光开朗大男孩,其他类型的男生她也应该学会欣赏。
当然,这种欣赏更多是因为,这两个这个时代的青年男子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并没有蓄须。
捣蛋的是帅哥,卫昭的包容度一下子就上来了,抢就抢吧,谁家孩子没有个青春期呢。
卫昭板起脸来,仰望着这两个比自己高很多的年轻人:“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卫昭觉得,自己虽然只有一米五,但是完全说出了一米八的气势。
抢她纸的年轻人倒也不慌张,反而饶有兴味地看着卫昭:“你是哪家的,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卫昭继续板着脸,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大汉百姓,我是谁不重要,请……公子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对方倒是一愣:“你倒是有眼光,还很有勇气,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么说话。”
卫昭满脑袋问号,觉得眼前的人很是自恋,凭啥默认自己知道他是谁?难道是现在顶头上司平阳县县尉的儿子?
其实,这也是一个误会了。现代对陌生人的称呼其实主要是XX总,XX老师,XX经理,XX先生,XX老板,只是在古代并不合适,卫昭想了想,决定参考电视剧里的叫法,称呼年轻男子为公子,但总觉得有些牙酸。
然而,公子一词是在宋代才变成了平民化的称呼,在先秦,指代的是诸侯的儿子,在汉代,指的是公卿之子。眼前这两位,自是贵不可言。
这个青年男子忍不住打量了下卫昭,饶有兴味地说:“莫非,你就是那个平阳县来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