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刘彻倾尽国力,调集14万骑兵,战马14万匹,步兵及转运夫10万人,由卫青和霍去病统帅,分东西两路向漠北进发。
如此大规模出征,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伊稚邪单于闻讯,转移辎重,把自己的精兵部署在大漠北缘,迎击汉军。
刘彻原来打算让霍去病部由定襄北进,听说了单于向东去了,便令霍去病从代郡出发,命卫青部出定襄。
鉴于卫昭扣下了李广,李家只有李广之子李敢随霍去病出征。这安排让卫昭无比的满意……
公孙敖、公孙贺、赵食其等人依然追随卫青,而霍去病的队伍里也多了一个叫李广利的校尉。长安由曹寿统领,倒未曾有不臣的诸侯王。
这次出征都还有未了事项……
薄质丽还没有生,月份很大了,照例要托付给几个姐姐。
霍去病和张陶关系很好,已经属于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只是霍去病一定要自己回归后再说这些,并不愿意在出征前成婚。
曹襄和萧燕燕也关系良好,平阳公主很着急,但曹襄坚持要等霍去病回来再成婚……
后宫中也不得安宁,争风吃醋实在太多。
最受宠的便是尹夫人,她长得如桃花一般娇艳明媚,卫昭觉得,自己大概年轻十几岁才可以和她比,多少是羡慕她的年轻了。
这尹夫人也极为自负,勉强给卫昭些面子,在后宫中横行霸道,什么都要最好的,连那刚刚又生了儿子的李姬也不在乎。
刘彻其实还是觉得自己儿子太少,卫昭虽然看起来对他还是情意绵绵,但晚上留宿时,总是对他不咸不淡的,加上他沉迷于年轻肉体,不免产生了让年轻宫妃给他添几个儿子的念头。
可惜,他留宿许多,却只有这偶尔再次被他临幸的李氏生了2个儿子,后宫中又有几个不得宠的生了女儿,让他有些扫兴……
刘彻觉得这个一定是有问题的,不然没道理自己就是没有足够的儿子。
他开始偷偷摸摸地寻找方士。
皇帝的心思周围人都能发现,卫昭发现了,她很警惕,不着痕迹地在皇帝面前吐槽骗子们,生怕皇帝想不开,把她的心肝宝贝嫁给骗子方士。没办法,别的事情还可以随着刘彻去,总不能让这人真按历史规律,把女儿嫁给骗子方士栾大吧?
那自己就要行刺皇帝了……让他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而且再往下来说,按今天道德滑坡的理念来说……今天你信方士,明天把女儿嫁给方士,后天是不是就要喂孩子吃仙丹了?
真的要了命了。
传说霍去病的儿子被刘彻带到泰山封禅,暴毙……搞不好就是刘彻喂了小孩吃了什么仙丹……
刘彻心里其实不痛快,皇后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呢?
他外祖母就信这些,问了个十里八乡出名的能勘破天机的村妇,算出王太后能生天子,所以把他母亲送到他父亲府上。
他母亲也信这些,跟他父亲说怀他时梦日入怀。
刘彻登基后本想把这算卦的骗子长陵神女接来供奉起来,但架不住卫昭的神鼎更震撼,所以只给了这神女一大笔钱。
现在刘彻日子过得还不错,又想搞这些神神鬼鬼,皇后居然不支持,这就让刘彻很不开心了。
刘彻心里还有些不爽……自己这样,也是因为爱昭昭啊……
她是上天点化过的,说不定寿命堪比那秦皇时期的千岁仙翁安期生,自己区区一个人间皇帝,定然要比她早死的……万一养个嫪毐、审食其怎么办?
丝路能管到母亲?
刘彻心里有火气,不理卫昭的劝谏,继续寻找。
帝后关系有裂痕一事,周围人都敏感地发现了。蠢蠢欲动的人士多了起来……前朝后宫自然可以连成一片……
前朝支持卫昭的人很多,除了外戚外,大部分是她提拔的寒门、弟子、卫霍的下属、可以参与共学编着的经学世家……就连那李家都算受了她的恩惠。
反对她的也有,一些没落老贵族,没什么本事,却很有危机感。
还有些激进的偏激派的酷吏……比如那江充……
当然,江充不是只反对卫昭,他是谁都反对,似乎隐隐地想做皇帝的纯臣,一把刀……
其中心思最活络的便是韩说。
韩说和皇帝的关系……不说也罢,好在这在大汉算是正常的,大概只有刘盈那两个早死的少帝儿子没有男宠……
韩说可不是韩嫣,这人油滑的很,一方面对卫霍十分恭敬,不表露自己的心思,另一方面,却又隐隐地在后宫寻找后援……
前朝后宫总要连在一起,没有皇子做依仗就不要搞事了……
后宫有皇子的,目前是卫昭和李长使……李长使出身太低了,也没什么联络上的娘家,韩说便把主意打到了最受宠的尹夫人身上。
这位如果不是陈后那样的,应该早晚能怀孕吧?
而且尹夫人娘家没什么人,很希望有人支持啊……
韩说便跟尹夫人娘家人碰了碰头,算是达成了初步共识。
这种拙劣的伎俩实在太容易识破了,不过卫昭只是冷眼旁观……
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在动手把刘彻搞下去之前,自己还是要做一个安分的皇后,韬光养晦……
按刘彻的寿数,这尹夫人能开心多久啊……
她娘家人个人信息都在卫昭手上,把柄也有一些,就是直接绑架刺杀也很容易啊,还不是卫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韩说不愧是韩嫣的弟弟,三教九流结交的许多,很快给刘彻找到了个号称来自蓬莱仙岛的,仙风道骨的,见过秦始皇那位安期先生的方士——李少君。
这位方士说自己已经七十多岁了,但却依然仙风道骨,看起来最多五十岁的样子。
刘彻大为惊奇,招入宫中相见。
刘彻本就相信这些,再加上这人说了许多自己的经历,让他更是信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