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能不会相信,可我认为事实就是这样,因为我和我师父很像,像到就像同一个人。”
“所以我相信祖师他和我也差不多,只不过祖师他的天赋更好一些,一路杀到了仙真神国,而我最后也只闯到了灵仙神系的一座上位神国里,而且没过几年就把我踢了出去。”
林悔静静地听着,提醒道:“你好像又跑题了。”
“不,没有跑题。”寞酒亭摇头,“你只有了解了我的祖师,才会理解我的门派。”
“那你继续吧。”林悔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柏茸魔水。
“事实上,我祖师的事迹并没有留下来多少。”
寞酒亭手上又忙活了起来,各种瓶瓶罐罐在他手上来回挪动、翻转,而且他似乎彻底陷入了回忆:“我师父对于祖师的介绍只有一句话,也就是我刚才向你说的那一句话。”
“祖师从仙真神国破界而出,然后开宗立派,独创湮寞法门,至我这代,传承已有近三千余年。”
“除了这句,我对祖师的了解并没有多少。”
“看起来你们门派的祖师,对于整个门派的发展而言没起到什么关键作用”林悔放下酒杯,说道,“而且看来生前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神只世界总该有些流传。”
寞酒亭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林悔疑惑的目光中,慢慢放下酒杯,抬头看向林悔,眼中竟然充满了悲伤:“是的,你说得都对,他到最后也没有成神,也正因如此他才是湮寞神宗的老祖。”
“那他最后……”见寞酒亭情绪有些失控,林悔语气迟疑,尽量让措辞变得柔和,“是战死沙场了么?”
“不。”寞酒亭重新拾起了酒杯,脸上的哀色不在,叹道,“他最后老死了。”
“老死?”
林悔微愣,这在神只世界,着实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词汇。
“不成神,最后的结局除了老死还能是什么呢?”
“这……你们仙真神系的人,凝聚神格理应轻而易举吧?”林悔神色困惑,要知道只要神国仍在,那么神明便是不死不灭的,若是神国再强大一些,便是神体崩灭也有机会在神国复生。
所以在神只世界,老死着实是一个太过陌生的词汇。
寞酒亭听到林悔的疑问,没有回答,而是动作麻利的结束手上的工作,为自己调出一杯柏松魔水,喝上一口,才是缓缓开口:“不是轻而易举,而是随时都能。”
“不是自吹自擂,像我们这些从灵仙神国飞升了一次又一次的天骄,只要想,随时都能就地成神。”
“那为何……”林悔更为不解。
寞酒亭没有直接回答林悔的疑问,而是闭上了眼,轻声说:“我们仙真神系,从踏入修炼的那一刻起,便被一直灌输两项目标。”
“一是长生,二是变强。”
不等寞酒亭继续说下去,林悔便道:“可一旦成神,这两点岂不是都能实现?”
“不!你不明白!”
寞酒亭毫无征兆地突然提高音量,清秀、平静的脸庞竟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自身!是靠自身获得长生,变强,是不断地追求极致!!成神就能获得?狗屁!”
“所谓的成神,只是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傀儡!将自己变成弱者的家仆!!”
嘶吼之后,寞酒亭深吸了一口气,眼圈渗出血丝,咬牙切齿:“我不愿意!我不服!不服我这几百年的拼杀,到最后却仍与庸者一样,浑浑噩噩!”
“我的师父,我的祖师同样不服!湮寞神宗世世代代的弟子全都不服!!所以,我们势必要杀出一条路来,一条不用成神也能长生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