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被罚蚀骨丹。
每逢十五月圆,就要忍受非人的痛苦。
这是灵剑宗除了逐出宗门外,最重的惩罚。
盛霖丢下一句:“师妹好自为之。”
就走了。
留下傻眼的岑桑。
他不是很蠢吗?
为什么?
突然不好骗了?
盛霖不是傻,他只是对亲近的人没有防备。
一旦认定,绝不会轻易改变。
比如他对清越,对兰玖。
岑桑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她看不上的盛霖教育了一顿。
人都走远了,她才回过神。
咬牙跺脚。
给她等着!
~
十五月圆之夜。
蚀骨丹发作。
幽暗的房间里,床榻上蜷缩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
清越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五脏六腑被啃噬,经脉血肉被碾压。
痛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
一向能忍的人,眼眶变得猩红,恨不得给自己一剑结束痛苦。
但是他没有。
痛到满头大汗,青筋暴起,他也咬着牙忍耐。
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的墨发披散,遮住了一半的脸,隐在黑暗中。
露出的半张脸,表情狰狞。
眼神阴鸷恐怖。
岑桑站在门口,眼底闪过嫌弃和恐惧。
她咬唇伫立,迟迟不敢靠近。
二师兄这个样子实在太可怕了,万一他忍受不住,失去理智。
她会不会有危险?
这样想着,岑桑又想转身回去。
可是……三师兄说的话……
如今灵剑宗,所有人都对她不闻不问,夙冥寒也不见踪影。
她没有了依靠。
就连修炼也心不在焉。
清越是唯一还留在她身边的,岑桑纠结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清越并不和她一样住在外门,而是住在靠近后山边缘,极其偏僻的一处。
简单的一个木屋。
床榻也不大,他深色的衣袍占据了整个床榻。
岑桑没走几步就停下了,在距离床榻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眼眸低垂,睫毛微微颤抖,不敢和他对视。
“二师兄,你还好吗?”
漆黑的屋内只有门口照进来的月光。
好?
清越嗤笑,嘴角咧出的弧度在月光下阴森极了。
岑桑余光不小心瞥见,吓得她立刻后退了几步。
“二,二师兄。”
岑桑胆怯地开口。
清越被蚀骨丹折磨得想杀人,没有心情陪她演戏。
他声音沙哑粗粝:“滚!”
别来烦他!
岑桑被吼的身体一颤,眼眶瞬间红了。
但清越不会哄她。
岑桑忍不住委屈。
她好心好意来关心二师兄,却还被他如此对待。
想到近日在外门的生活,她委屈的想哭。
没有单独的院子,和所有人一起挤在院舍。
每天还要应付那些愚蠢的外门弟子。
而且没了三师兄,她的丹药灵宝都快用完了。
岑桑越想越难过。
二师兄虽然会关心她,可不会像三师兄那样什么都给她。
岑桑也不敢主动要。
因为她直觉,二师兄比三师兄更危险。
大约还是忌惮他,岑桑没有哭闹。
她咬唇,跺脚走了。
她走后,清越忍过了一波剧痛。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时间,他咬牙站了起来。
必须寻一处灵气充足的地方!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忍住痛苦念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