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
舒言打量着跟个野猴子似的建鹏，努力带入他的思维去理解，最终发现实在无法理解，“说不好听点，我们现在处于非法的处境，被发现了是要进去的，你告诉我你第一次玩这么刺激，很兴奋。”
建鹏拽下自己头发中的杂草，顺手又给亮彩扒了扒头发，这几天的野人之旅，愣是把一好好的小伙整成了鲁滨逊。
而很可惜的是，舒言并不是星期五。
建鹏深觉惋惜，他用胳膊肘捅捅舒言，“难道你不兴奋吗？这事成功了咱们就是头香居士啊。”
说着，他还用一种你不懂头香诱惑的眼神谴责舒言。
舒言拍开他脏兮兮的手，扶了扶眼镜，“嗯，失败了就是国际笑话。”
建鹏：“……”
一米八体育生悻悻收回爪子。
他们已经成功混入了一破烂工厂的内部，不过和之前几乎空荡没人的不一样，这里还有好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
因着前几个太过轻松，建鹏进来的时候没第一时间提起警惕心，差点导致队友祭天，俩人几乎是狼狈逃窜钻进了女厕所。
也幸好值班人员没有女性，女厕所倒是成了舒言建鹏唯一安全的庇护处。
就是，气氛略有些尴尬。
茉莉和亮彩浮在半空中，停留在隔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自家主人。
“主人，我绝对不会和其他人说你们躲女厕所来了。”亮彩肯定点头，“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哪怕是娃娃，也是有团体的，她一点都不想被其他仙子知道自己主人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茉莉有些不太好意思看舒言，不过亮彩的话也点醒了她。她隔着隔间对舒言道，“主人，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本来还不觉得什么的建鹏和舒言被这么一提醒，突然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起来了。
建鹏干咳一声，抓过亮彩揣兜里，“警告你，你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
亮彩拿脚蹬他手，“你个输不起的家伙！有本事放开我。”
舒言除了耳根有些发烫，倒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安抚茉莉，“此事急迫而做，并非有意。”
茉莉笑笑，“我明白的，主人。”她正好恰到好处转移话题，“说起来，这里好像离中央控制室不太远。”
此话一出，建鹏和亮彩也不打闹了，都盯着舒言看。
作为小队里唯一靠谱的智囊，想办法什么的，交给他就行。
这几天相处，建鹏都习惯了舒言动脑他做打手的相处模式。
舒言回忆了一下刚才走的路线，虽然进来过于匆忙慌乱，但好歹是记了个大概，他整理下思绪，道，“从洗手间出去，左拐直走大概一千米就是中央控制室。”
“中间倒是有一个部门工作室，就是不确定里面现在有没有人。如果我们要去中央控制室破坏排水系统，首先先确定中间部门的办公室有没有人员值班，第二再确认中央控制室有无值班人员，最后，想办法破坏中央控制室的监控。”
舒言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告诉所有人该怎么做，“行动全程，决不能引起任何工作人员注意。”
一晚上破坏所有控制排水系统不太可能，不说怎么偷渡进各个工厂，就光是整个岛屿的路程，就够他们喝上一壶了。
叶罗丽小队没那么大的野心，也都清楚靠他们几个也做不到一晚上全部搞定，他们考虑的就是能解决几个就是几个，只要破坏超过多数，这件事就会引起上面的猜忌。
上位者向来多疑，樱花岛核心人员定然会思量是不是哪方势力给的警告，便不会轻易动作。
不仅是舒言想到了，其他人也都能想到，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家，怎么着也得小心警惕段时间，排污水这事，在得不到申请的前提，便不敢再动。
“如果他们还继续不管不顾排放怎么办？”小队开会时，单细胞的建鹏提出了个不过脑子的建议。
然后就被小女王白光莹怼了，“你傻啊，他们再排，我们再偷家不就行了。”
“只要不被抓到，我们就是无辜的。”
叶罗丽小队各自对视一眼，笑得无比阴险。
舒言甩了甩头，甩开队友们反派的阴险笑脸，回归现在的正题，“总之，别被发现就是。”
“明白。”建鹏将拳头捏得嘎吱响，“老规矩，抓到也不承认。”
亮彩一巴掌拍自己主人脑壳，“主人笨蛋，是绝对不能被抓到。”
被抓到，即便不承认，也会被各种调查出来，现在已经不是打死不说就是无辜的年代了。
茉莉点头，“哪怕失败，也绝对不能被发现。”
“那么作战计划。”舒言看了下手腕间的云腾表，“亮彩有隐身魔法，可以作为探路前锋。”
……
……
“我？探路前锋？”
高泰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封银沙居然让他去探路。
“我特么又不会隐身，过去了就是个死。”
高泰明和封银沙本来一路都畅通无阻，哪知道栽到这个工厂了。
他们哪知道居然还有人通宵值班的。
俩人逼不得已躲在杂物间，逼仄的小小杂物间根本盛不下两个成年男子，再不想办法出去，估计能被憋到窒息而死。
封银沙也没办法了，“你在门口，你不出去探路，等会咱俩都死在这。”
封银沙被挤到最靠墙的角落，长手长脚缩成一团，别说出去，动弹都是困难。
高泰明背靠着门，一手撑着天花板，一手卡在杂物箱子中间，腿边还挤了拖把垃圾桶，他气音输出，“那也不能让我直接送死啊。”
白光莹被揣在高泰明胸口，只露出个脸。
黑香菱蜷缩在封银沙腰部，更是动都不敢动。
空间太小了，小到呼吸都艰难。
封银沙压抑地咳了一声，他视力受天性病的影响，在这种太过黑暗的地方几乎形同于瞎子，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道，“那你说怎么办。”
高泰明咬牙，“不能被发现，那就只能制造问题了。”
樱花岛盛产某些亚文化，尤其以恐怖灵异开辟一席之地，高泰明有了主意，他目光触及封银沙有些无神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变了，“你的白化病……你眼睛是不是看不清？”
封银沙转头去看高泰明。
进来的时候高泰明刚好堵住门，而门在封银沙的正对面，他自然看得就是门的方向。
可现在高泰明为了开门方便，挪到了封银沙靠左的位置。
高泰明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