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连侯爷都不知道的事,所以,你可以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洛倾舞慵懒的靠着椅背,手指搭在把手上轻轻的敲着。
她不着急,既然还有情绪,既然还有在意的东西,就不怕他不开口。
严福激动的瞪着洛倾舞,许久才闭起了眼睛。
“我没什么要说的,现在我准备休息了,请你出去。”
洛倾舞看着他自欺欺人的状态,歪起脑袋似笑非笑。
“活了这么多年,你不会还如此天真吧,既然你死咬着不肯说,那不如我来猜猜吧。”
“我猜早年间,在你认下儿子之时,不是没想过告诉侯爷吧,只是你很清楚侯爷的为人,若他知道了这件事,不说给他一段仕途,但也一定会把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你就是因为知道会如此,便起了不想给侯爷添麻烦的心思,所以才隐瞒至今,自己给儿子置办了家业。”
“明明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现如今也是子孙满堂,可就在使臣进京之后,你儿子一家就被控制起来了,背后之人让你在侯府中找寻某样东西,并且不管事成与否,都会放了你儿子一家,对吧。”
严福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洛倾舞,很难相信这些东西真的是猜测出来的,可若是真是像她所说,是自己所查,那眼前之人,何其恐怖。
见他复杂的看着自己,洛倾舞挑了挑眉。
“怎么,不给个反应么?”
洛倾舞的声音,惊醒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严福。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着他的表情,洛倾舞知道,自己猜对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就这么相信西陵人所说的话?他们让你找的那样东西,若是真的得到了,你不会不知道将给南启造成多大的影响,一群狼子野心的人给出的保证,值得相信么。”
在洛倾舞的陈述中,严福破防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崩溃痛哭。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不可信,不过是一时间走岔了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可是每当面对武昌侯的时候,他都说不出口。
看着面前失声痛哭的严福,洛倾舞并没有打扰他,知晓他最近内心定是万分煎熬,不如让他好好发泄一下。
只不过看着这般的他,也着实让洛倾舞可怜不起来,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这可能也就是人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一直守在院子里的武昌侯听到屋里的哭声,也不由得湿润了眼眶。
许久之后,止住哭声的严福窘迫的对着洛倾舞行了一礼。
“抱歉,是我失礼了,且容我收拾一番。”
见洛倾舞点头,这才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仪表,洛倾舞看着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武昌侯摇了摇头,示意他等到严福和盘托出之后再进来。
严福之所以可以跟自己没有阻碍的沟通,是因为自己与他今日是第一次见面,从前没有交集,而武昌侯却不行,二人羁绊太深了,若他在场,严福势必说不出口,所以还是等自己问过之后再说吧。
武昌侯见他出来了,才对着洛倾舞点点头,转身离开。
重新坐回洛倾舞对面,严福整个人苍老了不少。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洛,家父镇远将军洛景山。”
“原来如此,洛小姐恕罪,我刚刚…”
看着一脸窘迫的老者,洛倾舞不在意的笑了笑。
“无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