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漱过后,涂山翊神采奕奕,颇有种新生的感觉。
他正要往外走,小六牵着位面生的中年人来了。
中年人手里拎着个纸包,药的苦香味儿扑鼻。
“这位是?”
小六噗嗤一声笑了,推着涂山翊进了房中,又把房门关上了。
那位他不认识的人,也跟着进来了。
“好小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我都不认识了。”
神农安?!
涂山翊瞪大了眼。
这是变幻容貌的法术,还是易容?
“当然是易容。”
“我堂堂医师,却用法术,传出去,岂不丢人。”
“来,我也给你换张脸。”
“咱俩,还是把自己藏起来比较安全。”
这话说的有道理,涂山翊乖乖坐下了。
上一次易容,还是在涂山府,那医师受涂山正之命,下手粗暴,扯的他头发也疼,面皮也疼,易容完成后,整张脸哪哪都不舒服,随时随地有种被撕拉的紧绷感。
而现在,涂山翊只觉得清风拂面,浑身舒畅。
神农安对他扎针时候又狠又准的手,此刻像花瓣一样,温温凉凉,轻轻柔柔,在他脸上又涂又抹,又像泥塑艺人一样,捏捏按按。
小六举着一面镜子,站在他面前。
不多时,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崭新的脸。
猛然一看,涂山翊说不出哪里变了,好像眉毛还是那条眉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可又实实在在不是自己的容貌了。
“如何?”
神农安举着一双手。
“看看哪里不喜欢,趁着药还没干,我还能改改。”
“不用不用,这样就很好。”
涂山翊受宠若惊。
这神农安,把他当外人的时候下药扎针毫不留情,可在山上两人一番交谈后,又对他热情慈祥的像个血脉至亲。
前后反差太大,涂山翊到现在还没完全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