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命这时候的状态好像真的快死了一样。
边缘就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出于人道主义,边缘搀扶着丁命走到了活动室内的一排酒架旁。
虽说这是凶宅,但是酒架上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烈性白酒。
丁命二话不说取下一瓶距离自己最近的牛栏山二锅头颤抖着拧开瓶盖,像沙漠中三天没有喝水的人一样牛饮起来。
随着丁命喉结发出‘咕嘟嘟’的声音,750毫升的白酒瓶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二。
“好酒量。”
边缘瞪大了眼珠子,震惊对方的饮酒方式。
这比北方某些少数民族喝酒还要猛。
“谢谢!你叫……边缘吧?”
丁命用黑色风衣的袖子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善意的笑。
边缘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丁命的眼神似乎没有冷漠时候的那样可怕:
“老大哥,这样饮酒似乎很伤身体,能戒就戒了吧……
四年前我在新疆做辅警的时候,我们辖区对面就有一个酒腻子,半夜喝醉了,没从单元门走进去,等到第二天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
新疆的冬天,零下三五十度啊,超人晚上不回家也得冻死啊!”
这是边缘的亲身经历,当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很少饮酒了,曾经的他也是个酒腻子。
十年前跟白雪分手之后,白雪去了河北某个医学院上学,而他则五湖四海的游荡。
端过盘子,洗过厕所,开过出租车,摆过地摊,还吃过几年公家饭,那时候晚上没事就整半斤白酒,有时候喝上一斤!
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很奇妙,仿佛整个冷硬的世界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有时候还会在梦里见到白雪,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
边缘才发现,有些东西一旦失去真的很难再拥有了,
“边缘兄弟,你还年轻,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丁命苦笑一声,把酒瓶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转身,大踏步走出活动室。
他的脚步稳健,并没有因为喝多了白酒而打飘。
边缘结合他刚才说的话,以及他离去的背影。
看出来了两个字儿,落寞!
活动室内有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很多近期热门的书籍。
白雪拿了一册《道诡异仙》去看了。
摆弄墙上挂着的金属探测仪的文明明见状走到书架旁拿了一册《赤心巡天》翻看了起来。
翟辉被赤心巡天那热血,鲜红的书封所吸引,走了过来。
“哎呦!”
正在专心致志低头看书的文明明并没有注意到翟辉,径直撞在了他的怀里。
农村汉子特有的汗臭味以及浓厚刺鼻的旱烟味儿不经意间吸入了文明明这个城市靓女的鼻子里,五官顿时缩成了一团。
翟辉见状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连忙道歉:
“文姑娘,对,对不切,是卧瞎了眼,撞到你咧,对不切,对不切……”
看着翟辉手足无措的样子边缘眉头微皱,这个叫做翟辉的人也太老实了吧!
“你……他……”
文明明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好几步,跟翟辉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怒视着他,就要出言辱骂。
但当文明明与翟辉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要骂的脏话却变成了另一句话,
“你……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文姑娘,你缞笑了,额就是个农民!
种庄稼的,额爷,额大奏是农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甘肃,怎么可能跟你这大城市的女子认识尼?
你可能是关于西北的电视剧看多咧!”
翟辉露出满口被老旱烟熏黄的牙操着西北的方言满脸真诚的说道。
文明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起来,“你是甘肃哪里的?”
“额是甘肃庆阳的,你起过额们这里吗?”
翟辉笑着回应起来。
文明明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走出活动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二人的短暂互动很无趣,但也充满了趣味,这就好比非洲未开化的部落跟发达国家第一次接触。
当然这不是边缘为了贬低翟辉,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白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活动室,这里就剩下边缘一个人。
边缘环顾四周,觉得没意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兜里拿出房卡在门上刷了刷,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当边缘要骂娘的时候才发现,这房门上根本就没安门禁锁。
“搞什么啊?没有锁给房卡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