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这样眨巴了两下，然后又顿住了，他的眼睛告诉罗刹，凯恩现在正在思考，但是具体思考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在想什么？”

罗刹的声音带上了久违的温柔，这种温柔，让凯恩不由得愣住，但是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我在想，我们两个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在一起待过了，好像有很久很久了吧？我记不太清楚”

“确实有很久了”

罗刹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但是两人之间仍是有一点距离的。凯恩低垂下眼眸，他当然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现在的自己却是无可奈何。他仰头看着天花板

映入眼帘的是精美的吊灯和墙顶上的壁画，这吊灯是特殊的水晶材质，不仅可以容纳各种元素的力量，同时还可以借助这些力量发出耀眼的五彩斑斓的光。画也更是精美。各种花纹图腾交汇在一起

虽然说花样繁多，但是看久了也不觉着累，只是越看越让人入神

“你还记恨当年的事吗？”

他的目光盯着天花板，随后竟然直接躺在了他的床上。罗刹并没有回应，是一直到现在，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恨不恨。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掏不出手，那么能出手的就只有自己了

他想恨，但是恨不起来，想原谅，但是又无法原谅

“毕竟也是，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难的决定，这么多年，谢谢你”

“为什么突然道谢？你的这一句我可受不起”

罗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然后才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对，赶忙又改了口吻。凯恩转过头来，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说我蠢吧，我确实蠢，但是我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笨了。我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帮我守着宇宙，如果没有你，那孩子一个人是根本守不住的。这次也是这个孩子碰到了你的底线，我替代这个孩子向你道歉

我也知道赤阳不是做王的料。这孩子虽然擅长谋略，但是能力却是很差。他对力量的把控，对于那些技巧的掌握，根本没办法跟杨烈比。我原本以为他们起码要到20岁才会开始这场斗争，没想到这么快就尘埃落定了吗？”

“这是这孩子自己做出的决定，他是一位好哥哥，这是我必须承认的事实，但是，也仅此而已”

罗刹好想知道什么，但是如今的凯恩也没有精力再继续追问了。现在的他只感觉到疲惫，非常疲惫

“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可是你觉得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呢？你既然知道之前都是我在替你守着，你作为宇宙之王，难道就要让我一个小小的宇宙守护者一直替你守着你的领土吗？虽然说再过个几千几百年，如果你命好的话，再过个几万年，你的儿子就可以接替你的位置

可是那终究是许久，许久之后的事情了，当年的事情我做不到原谅，但也做不到恨，我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你也不能在里面逗留的时间太久啊。过度沉沦，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消遣，但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可能会将祖祖辈辈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这些心血，全部毁于一旦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了”

他说完这些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

但其实他并没有走，只是倚靠在墙上，虽然现在两人面前似乎只隔了一面墙，但是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