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璃没有在言家的营帐待太久。

她是皇太女，不该和臣子拉帮结派引女皇忌惮。

她并没有忘记将陆恒川一起带回来，还故作无意地问他今日有没有什么地方感兴趣的，若是有地方没机会去，改日她可以再带他来。

陆恒川听了这话，作出一副有些诚惶诚恐的模样，推辞说自己不能麻烦她，却还是将她的问题老实回答了。

玖璃笑着听他说完，点点头答道：“好，我记下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的侍从通传说姬煜瑾来了，她也只好放下这话题，让侍从将姬煜瑾带进来。

“那我回避一下。”陆恒川说着便要往外走。

“不必了，皇弟来看我而已，你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不用在意。”

玖璃出声阻止，他自然不好再坚持。

姬煜瑾进来后便关切地上前关心道：“我一回营帐便听说皇姐浑身是血地回来，顿时心急如焚，如今看皇姐气色不错，终于是放心了。”

放心了？是放不下心了吧。

他派出去的死士可是一个都没回去，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能放心才怪。

玖璃面上露出微笑，行动上却悄悄退开半步，与他拉开一点距离，让陆恒川暴露在他视线范围内。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猎物的血罢了，怕无意冲撞了母皇，便赶紧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眼睛却时刻盯着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

姬煜瑾的眼神只是扫了一眼玖璃身后的陆恒川便回到了玖璃身上，面上的表情也只有瞬时的惊讶。

比起是认识这个人，更像是惊讶于她居然没让人回避两人的见面。

“皇姐没事就好。不知皇姐是抓了个什么猎物？”姬煜瑾继续试探道。

“一只大虫罢了，这次的第一我可是志在必得了。”

玖璃看到姬煜瑾脸上一闪而过的戾气，笑得更灿烂了。

“那我就先祝贺皇姐了。”

姬煜瑾客套完，眼见在玖璃这里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便拱手告辞了。

他派出的死士按理说早该行动了，就算姬煜瑶能全身而退，又哪来的本事再虎口脱险？排除她不是人，那莫不是有高人相助？可以他的了解，姬煜瑶身边可没有这等高人。

难道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本想趁机拉言闻玉入伙，在姬煜瑶身边安一个探子，没成想一番联系下来他满脑子只有姬煜瑶。但他也从言闻玉口中得知姬煜瑶这次除了常规地带了言闻玉与棋凌霄这两个世家出身的，还带了一个叫陆恒川的人来。

难道就是那个人？

言闻玉没说那陆恒川是否武功高强，但他的好皇姐在经历了一次刺杀以后，大约也不会这么不仔细，带了个高手倒是合理。

他回到营帐后招来手下，让手下去打听起陆恒川的事来。

玖璃不知道姬煜瑾这么能脑补的，她送走姬煜瑾后只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恒川，说着自己倦了，便进了内侧卧室休息。

夜里，并未真正睡着的玖璃听到了营帐内有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她并未睁眼，而是在声音彻底消失之后才张开了一对晶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