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半天没有回应,女皇大喝一声“跪下”,吓得他慌忙跪倒在地,却依旧没有开口。
“你不说是吧,行,”女皇将手中的玉佩掷了出去。
玉佩狠狠地照着姬煜瑾的面门砸去,他无法躲开,只能硬生生受着,额角顿时留出鲜血。玉佩落在地上,碎成几块,但仍然能看出大致的形状。
姬煜瑾咬咬牙,装模作样开口道:“母皇这是何意?儿臣的玉佩为何会在您这里?”
大概是对他失望到极致,女皇眼中的感情全都消失不见,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你敢杀姐弑母,却不敢承认?朕如何会有你这般逆子!”
女皇又将侍卫从玖璃给她的人皮上摹下的图案摹本揉成团丢到姬煜瑾面前。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姬煜瑾小心翼翼将纸团展开,看到里头图案的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多种可能,但不论是哪种,他的好姐姐定然顺水推舟,拿他刺杀她的事做了筏子。
虽说刺杀储君也不是小事,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撇掉刺杀女皇的事情。
“母皇!儿臣绝对没有派人刺杀您!儿臣真的没有!那晚儿臣不是第一个就赶到您身边了吗?皇姐呢?皇姐那晚不是一直没出现吗?”
“你口中不在的皇姐可是将刺客送到我跟前了。”女皇不紧不慢地开口,盯着姬煜瑾的眼神看不出情绪。
“谁知道她是去抓刺客还是去找人顶包的!刺客肯定是皇姐身边的那个!母皇,一定是那个前朝余孽!”姬煜瑾慌张地辩解落在女皇眼里就像抱着就要沉没的浮木垂死挣扎的落水者。
他确实猜对了刺客是谁,奈何玖璃早他一步让陆恒川做了了断,更没想到江寻之的药让他的筋脉显得像陈年旧伤。
这是女皇亲自让人查验的事,她绝对容不得他人质疑。
“你刺杀不成,为了拉你皇姐下水,不惜编个前朝余孽的谎话来瞒骗于朕,当真是好手段。”女皇将陆恒川敏感的身份轻松揭过,既是为了打压姬煜瑾,也是向玖璃传递她信了她的信号。
此时便是个蠢人也该看得出,他是入了套了。
不论玖璃身边之人前朝余孽身份是真是假,能让他短时间查出来那人与前朝有关,都是因为对方在主动递消息。
从他雇杀手去江临杀她的那时起,她就开始计划给他下套了。
“哈!哈哈!都是你——都是你计划好的对吧!”姬煜瑾放弃了辩驳,目光挑衅又愤懑地咬着玖璃。
玖璃做着好皇姐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眼神悲悯地开口:“我自认从未薄待你,可你却三番五次要我性命,唉。”
大约是被玖璃的眼神刺激到了,他近乎疯魔般不管不顾地开口:“呵!你我分明流着一样的血,受着相同的教育,凭什么你就是继承人,我只能找个人嫁了?我哪点比你差了?只要没了你!只要没了你就好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十个死士都没能杀了你——”
“大逆不道!”女皇出声打断了他。
她只有这么两个孩子,还都是凤后所出,本以为不会出现皇位之争,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心存如此想法。她只觉得心口郁结,气血上涌。
“朕不杀你,也不想再见到你。”女皇说着,大笔一挥在圣旨上写着什么,最后将圣旨丢给玖璃,便以自己头疼为借口,让玖璃去宣旨,而她则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