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即位突然，后又喜欢上晏堇诚，所以处处拘谨懂事，不太敢任性，可她没有这些顾忌。

她现在就是个傀儡，是那两人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暂时不可缺少的傀儡，所以这是一个可以任性的位置。

人要懂得发挥自身优势。

即便宫墨轩就是晏堇诚的忠犬，她也要敲打敲打，试探晏堇诚的底线。

“无趣。”玖璃撇撇嘴，将目光移开，“眼下晏爱卿不过离开了一盏茶的功夫，你去寻还来得及，莫在这里扰朕心情。”

下完逐客令，她也懒得看地上跪着的人的反应。大抵是药物作祟，她觉得有些乏力，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是晚膳时间。侍女进来为她洗漱，却又因为地上的人而有几分犹疑，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还在？”玖璃睡眼惺忪。

她倒真没想到这人就一直跪在这里了。不过想来也是，他是晏堇诚派来监视自己的探子，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放弃任务。

他依旧沉默着，不是原身记忆中的他有开过口，玖璃大概就觉得他是个哑巴了。

“赶明儿还是让晏爱卿给朕寻个听话懂事的来好了。”她似是自言自语，实则在试探宫墨轩的反应。连着两次说要将他送回，任是之前再怎么觉得她不过是在使小性子，这回也该意识到她是认真的了。

“不要！”

他激动的反应出乎玖璃的意料，不过当玖璃看向他时，他又低下头，似乎刚刚发出声音的人不是他一般。

玖璃挥挥手示意侍女退出去，待听到关门声后自己走下了床，却觉得脚步虚浮，差点脚下一软。

该死，这身体现在真的很虚弱，落个水罢了，她有点怀念江寻之弄的神药了。离开前该去问个配方的。

她干脆顺势蹲下身，伸手抬起了宫墨轩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他依旧是一张没有情绪的脸，但玖璃没有错过突然被抬起下巴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仓惶。

真神奇，他居然还会有别的表情啊。

“朕以为你不会说话呢。”她松开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脸颊，“为何不要？你既会说话，却不回答朕的问题，是看朕不起？”

玖璃边说边站起身，慢慢踱回床边坐下。

“微臣不敢。”这次他回答得倒是果断，毕竟只要玖璃再多说一句，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傀儡的威严也是需要维护的。

“你还有个问题没答呢。”

虽然她只是穿着里衣坐在卧榻上，但若是被人瞧见，定然会有一种她正襟危坐在皇位上的恍惚。

“您送不回微臣。”

真是好一个‘送不回’，玖璃差点被他理直气壮的话语气笑了：“既送不回，又为何说不要？”

他是生怕玖璃不知道他是晏堇诚的心腹吗？那他慌张什么？真是前后矛盾。

果然，他没有回答。

见他如此惜字如金，觉得有些饿的玖璃也失去继续逗他的兴致。反正她耍一顿脾气的目的已经达到，只等监视她的人将她反常的情况报告给各自的主子，让他们自己猜她的行为有没有深意。

“你出去候着吧，将方才的侍女叫进来。”

玖璃将人打发出去，看见他因为跪得太久，踉跄起身又努力保持身形稳定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忠心的狗，可惜有主了，要是狗绳在自己手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