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虚国,传说中一片火红的过度,终于再次现身。 映入眼前的,是连天空都被熏染的火红色彩,却在下一秒瞬间凋谢。 从天而降的女子,夺去所有人的视线。 那双适应黑暗的眼睛,已经失去原本属于主人的色彩;风吹起的单薄地红色衣衫,似飞舞的曼珠沙华;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与苍白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君——哖?”尽管沙哑的声音,仍然听得出她的兴奋。 “把他交给我。”方才还笑着的女子,瞬间冷漠起来。 “沫,真的是你?” “不——不可能,你怎会在这?” “沫,你冷静下来,我想去耒丘看看。” “好。” 耒丘,是梦虚的禁地。传说沿着耒丘一直走,可以通向彼岸,得到幸福。 只是,所有去过那里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未被验证的传说,渐渐被遗忘。 这儿便是耒丘,对比方才看见的,更要娇艳几倍。一路走来,除了耒丘,别处已经看不见曼珠沙华,为何突然消失? 夜安进到耒丘,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视线突然定格在某处,夜安走过去,魔怔一般的。 “你们先出去,吾和她单独说会话。”君哖在屋内暗的角落显出模糊的人形出来。 “你也骗了我。” “对不起,沫。那是吾作为君家大祭司必须要做的事,那是吾的责任。我没有骗你,只是对很多事对你有所隐瞒。吾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你父亲的梦境,包括这里的一切,你不是已经知道。” “呵呵呵~知道又如何,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听说你的咒术很强,要不要试着对我诅咒看看。” “沫,能好好说话吗?”君哖受伤地看着岸沫。 “不能。” “沫,吾一直在找你,吾很想你,你呢?” “你,你——为什么事到如今才对我说这些!”岸沫怒吼着,抬着头执着地不让眼泪落下。 “沫,君哖很想你。君哖曾经发誓:永生永世爱着梦沫,永远陪着她,永远和她一起面对。” “哖,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相隔多远,都要找到彼此,在一起。” “沫,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相隔多远,都要找到彼此,在一起。” “可是你却消失不见,我寻遍整个梦虚,都不见你,甚至迷失在耒丘。那些人困在结界之中,活着等于死去,死去又被迫活着,无论死去多少次,都会在梦虚,再次活着。” “鲜血覆盖一层又一层的曼珠沙华,这里早已不复当初模样。” “等一下,有陌生的气息闯进来。” “汝能感知予的存在,有点意思。” “你要做什么。”岸沫挡在君哖灵体前。 “梦虚国的王上,彼刹阁阁主,汝可知罪!” “何罪之有?” “汝一直在杀人,嗜血的你,有何话说?” “他们,于死人无异,杀,不杀,有何关系。” “汝可知,他们他们会有痛觉。耒丘曾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忘川。迷失在忘川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转世。比如说汝和他,还有他们。那个小女孩,正走向忘川的深渊,你们却阻止不了。人族夸耀爱的同时,总是自欺欺人,把爱赞颂、为爱强大、为爱执着,予看来,却是自相矛盾的很。各自打着为对方着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美好谎言而已。” “你说人族?难不成你是神族的人?”妖族精通幻术,显少有如圽那般强大的妖,魔族不会有如此纯粹的灵力。 “这不是汝该考虑的,做错事的你们,该接受应有的惩罚。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你有办法结束这一切,”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想尽一切办法,仍不能改变丝毫。没人经过自己的同意,面前这个人却轻松地说着结束,这可真是讽刺。岸沫苦笑着,却也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那你一定知道我姐的下落,她在哪?” “汝可怜又可恨,两个所爱之人的诅咒,在汝身上的嗜血之症,汝认为是凑巧。” “不,不会的——”岸沫失神地冲向耒丘,消失在君哖的视野里。 “沫,沫!” “只剩下灵体的人,还有继续执迷不悟。” “事到如今,吾还会在乎么?” 灵否走到门外,“慕辰,君実,看在你们师傅的面上,予救她这一回,别再让阴灵人出现在予面前,一定会杀了她。” “她在哪?我们怎么看不见。” “不能转世的你们,是看不见忘川的。她正走向忘川的深渊——忘川河。” “不好,小安有危险。” “所有说啊,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净碍手碍脚的。” “桥?”夜安停不住脚步,顺着一条路走,忘川河、忘川桥。 忘川是跨过前世,迎接今生的地方。那些彼岸花是不愿离开、守着心爱之人出现的魂魄。日夜苦等、日夜哭泣,最后成为一朵火红,执着等待。 夜安迈向忘川桥,听闻桥上会回忆逝者生前所有的记忆。 “小安,快跑!” “……” 那是谁? “小姑娘,那边有人在等汝,汝回到该回的地方去。” 夜安再次不受控制的沿路返回,视野恢复到正常。 “小安,你没事吧?” “没事啊。” “没本事就不要乱跑!” “落儿怎么不在?” “师姐她不在了,我们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位叫做阑的人。” “是他害的,一定把他找出来,不让他好过。”好不容易消退的悲伤情绪,瞬间弥散开来。 “落儿不在,你们在考虑后果的同时,更要注意些。结界打开,出去的怨灵有很多。你们可知道真正的后果?” “是我们大意了,外面现在如何我去看看。” “予已经解决,那边暂时没事,这儿紧急,更需处理。” “汝出来吧,只有这才是汝的归宿。” “我和他,还能在一起吗?” “虽是很久之后,但应该可以。” “姐她还活着对吗?” “嗯,在汝体内。” “那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