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顿悟,万一刘璋可能还活着,此事传来,刘璋反惹杀身之祸。他看了陆逊一眼,微微点头,还是陆逊想得周到,及时提醒,他才能避免惹祸上身。
张裔看到严颜不接着说,便追问:“怎么啦?”
严颜调整了一下思绪,又接着大声说:“张县令,你听我一言,刘备入蜀之时,仅有不足万人,受州牧所托攻打张鲁,却迟迟不出兵,反索取各种好处,要钱粮要士兵,其兵力竟达两三万人。你我皆知其恶行。”
“最后更是勾结州牧身边之人,反叛州牧,以益州之兵攻益州,此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观车骑将军,只是和州牧交好,开永安集市,张县令想必也见到过,集市开时,这长江之上亦是有船只往来,如今集市没了,长江半天都没只船,冷冷清清的。”
“刚开集市时,我益州之臣,反对者不少,更有甚者,有人诋毁车骑将军而褒扬刘备,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原来,车骑将军是仁德之举,刘备才是包藏祸心。”
“今州牧已败亡,不日刘备必会以州牧的名义,令各郡各县投降于他,然你我皆知,此并非州牧真意。届时,张县令又如何自处?难道要投靠刘备吗?别忘了,他是我们的敌人。”张裔听了严颜的话,顿时一阵沉默。
刘备虽在益州广施恩泽,收拢人心,但他驻军葭萌关,其影响力大多在蜀郡、广汉郡等周边地区,对巴郡地区其实影响不大,巴郡很多人反而对刘备不抱好感。
张裔也是如此,他和刘备又不认识,那么他面临的一个问题是,如果刘备派人来招降的话,他该怎么办?
如果严颜不来劝说,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自然投降刘备。可如今有了选择余地,那他就得好好考虑了。不过,他得先确认一个消息,那就是成都是否真的被攻破。
张裔的气缓了许多:“严太守所言,我并非不能接受,但我乃益州之臣,刘备攻破成都一事,还有待查实,严将军还请回吧!”
严颜看了陆逊一眼,陆逊点了点头,这时还有希望劝降成功,能不动刀兵就尽量不动刀兵。陆逊下令大军返回岸边驻守,耐心等待消息。
张裔派人行船去成都方向打探消息,然而仅过了几天时间,成都派来的人就到了。来人单独而来,张裔便让其进入城中。
“张县令,我乃秦宓,广汉人,奉州牧之命到此。”
张裔心知有异:“不知州牧有何事?”
“左将军刘备兵强马壮,州牧为了免一场兵灾,已于月前在成都献城而降,今州牧有命,令益州各郡、县官员,奉左将军为益州牧,保益州安定。”
“什么?那州牧现在在哪?”张裔也故作惊讶。
“在成都,州牧得左将军照顾,一切安好。”
“成都尚有大军数万,粮草充足,州牧何以献城而降,是不是尔等蛊惑州牧?”
“张县令请勿胡说,州牧献城而降时,我亦不在成都,左将军兵力强盛,此乃州牧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