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美好的事情,总是能让人心神愉悦的,更何况那份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情韵,又何尝不是一种珍藏。—来自某位作者闲来无事的嘚吧嘚 屋子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有一个不断哭闹的孩子,师傅看了宋渺一眼,径直将孩子丢了过去。 “你来。” 满脸嫌弃,“不要。” 或许是在夏姑娘的脸上并未见过这种神情,师傅很是不解,“为何?” 指了指孩子的下面,“这里,”捏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好臭。” 师傅几乎全程挑高了眉去换,又让宋渺将孩子抱得高高的,宋渺秉着气说话,“这孩子,是你的么?” 师傅摇了头,待到换好了才指着孩子的鼻尖,“这是一个有福泽的。” 难不成,是姜郁青的?宋渺刚露出神情,师傅就递了小话过去,“放心吧,不是他的。” 眼瞧着师傅抱着孩子要去屋里,宋渺急忙出口,“我和他才没有。。”话没说完就被师傅摆了手,“有没有都是随缘,不必向我说什么。” 姜郁青几乎是一路腾飞而下,尽管如此,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人还是不见了,连围观百姓都已经散开了。 抓住旁边的小商贩便急不可耐,“店家,可曾见到刚才躺在这里的那个姑娘?”小商贩吓了一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好像,好像被抬到乱坟冢去了。” 什么?“那个地方在哪?”商贩又一指身后,“在那边。” 又是一阵风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小商贩手里的毛巾在空中挥了两下,似乎是想要说的更清楚,“往前走,看见一片枯树林就是!” 小贩说的不错,确实是一片枯树林,还有便是漫天遍野的枯骨败絮。只是远远的看过去,一下就看到了夏姑娘的身影。 苍苍一堆白骨之上,只剩下一个完人着了身白衣裳,与白骨混在一起,险些都有些看不出来,要不是满头青丝和着血迹,当真是要模糊了。 立马飞身过去,夏云曦浑身上下都受了重伤,用手指去试,又是一声叹气。 “这些家伙,没一个省心的。” 话音刚落,一声喀嚓声无比清脆。将药丸喂下去,夏姑娘慢慢张开了眼睛,这双眼眸,还是清澈的。 “我这是,在哪里?”夏云曦的嘴角还有血迹,又瞧着眼前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人,更是惊讶无比,“姜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夏云曦已经安然无恙,姜郁青才松开了手。 “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什么?”姜郁青实在是不想解释,也实在没力气再解释了,眼看着日落归西,着实是耽搁不了,“先走吧。你试试看,身体可还利索?” 夏云曦试着活动了一下,更是惊奇,“浑身上下,竟无半点酸痛。”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愈发疑惑,“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若是能活动,就先随我回去吧。”没等夏云曦再多说,姜郁青就一把搂住了夏云曦的腰,又低沉地说道,“抱稳了。” 在日光快要完全遮盖的时候,才勉强到了家门口。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进去,在最后一刻的时候,看见屋中的宋渺并不在正房,更加紧了步子,将自己的房门嘣的一声关上了。 连带着一起关进来的,还有没来得及松手的夏云曦。 此时的宋渺正在后面的屋子中给婴孩换尿布,捏着鼻子好不容易才弄完,就听见一声剧烈的关门声,忙冲了出来。 外面,却是空空如也。 “奇怪了,没有人呢。” 姜郁青伏在门上,听到外面声音消失了,才赶忙将覆在夏云曦嘴上的手掌移开。 吃惊的,成了夏云曦了,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眼前的手慢慢像是蜕皮一般,慢慢成了一层枯皮。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问出声,“姜大哥,是你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眼前的姜郁青老态龙钟,全然不似之前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古稀老人。 姜郁青深知自己现在的样子究竟有多么难看,慢慢将自己挪到床上,尽量将自己的脸挪过去,又盖了一床厚棉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夏姑娘,吓到你了吧。” 听到身后的夏云曦慢慢靠近,更是将被子死命的拽住,却有一只手沾了上来,一点一点将被子褪下去,将脸露了出来,“若是不透气,更不舒服吧。” “姜大哥,你之前说,是你救的我。可以告诉我是如何救的么?” 姜郁青伸出自己的右手,夏云曦方才注意到尾指的地方成了一个小鼓包。喉咙嘶哑,嗓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厚重感,连说话都有些费力,“就是,靠这个。” 具体的,姜郁青实在是不想解释了。浑身的痛感又要来了。临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姜郁青模模糊糊的说道,“别让,渺儿进来。” 之后,便嘘了声。 望着眼前的姜郁青,又想着他刚才依稀说的话,渺儿,难不成是一位女子么? 将房门轻轻打开,整间屋子安安静静,夏云曦掂着脚尖,走到师傅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并不是师傅,而是一名女子,女子身下,还睡着一个小孩。 念儿。这个女子,又是谁? 有个人站在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夏云曦的肩膀,低声言语道,“跟我来。” 是师傅。 两人走到后面的竹园之中,师傅负手而立,望着夏云曦身上的血迹便明白了七八分,“你,是从鬼门关回来的吧。” 夏云曦点点头,还没等师傅接着说便跪了下来,“师傅,我求求你,救救姜大哥吧。” 两人走到房间,夏云曦想起之前说的话,又将房门上了一道暗锁。师傅搭脉审了半天,才幽幽说道,“无妨。放心。” 夏云曦咬着牙还是问了,“师傅可否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月光清幽,配着谈话甚是心平气和。 “我从不知晓,姜大哥竟是如此异人。”师傅转身走进屋子里,“若是没什么事,我得去煎药了。” “师傅且慢。” “如何?” 夏云曦思忖了一番,“还望师傅辛苦些,每日晚上送药。对外的话,不要说姜大哥在这里,只说是我身患顽疾,不便见人。” 点了点头,怎会不明白是谁的意思,“如此,也好。” 再回到屋子里,发现姜郁青睡下了,喉咙里面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呼吸有些费力,夏云曦用手在背上顺了几下,姜郁青的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 望着自己一身上下的血迹,正在犯愁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递进来一身灰色衣裳,“给你。可能有些大,先凑乎着,去洗漱换上吧。”师傅给了东西就走了,夏云曦走到后屋的时候,本打算用凉水擦洗一下便罢,却发现有一坛已经被烧好的热水被放在门口,沄沄的冒着热气。 用热水擦洗,身上的伤口果然好受了许多,小的伤口基本上都已经痊愈了,只剩下大的伤口还在皮开肉绽着。按照师傅所说的,基本上再过几天,也就能安稳无事了。想到此,紧紧换了衣服,便着急的进屋了。 “渺儿,我,我想你了。”夏云曦刚刚进屋,就听到姜郁青在那里喃喃自语,虽说声音极小,可到底是能听出来。 师傅说,屋里的女子叫做宋渺,现在想来,渺儿应该就是了。具体的细节,师傅并没有来得及说,只是猜测着,姜郁青自己大抵是不想让她看见这副鬼样子的。 于是更小心的将门拴上了,师傅说今夜不必用药,只需要好好休息便可以了。 天,终究还是会亮的。 宋渺一觉醒来,身旁的小孩已经不见了,仔细屋里屋外看了一番,更加着急了。 “那个孩子哪里去了?”师傅正在炉火旁小心的扇着火,听到此话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小心的扇火,“那不是么。” 一个小竹篮里,念儿正在甜甜的睡着,小手扑腾着,倒也老实得很。宋渺紧两步走上去,看着眼前的小竹篮大体编的紧凑俏式,上面还挂了一些小孩子的玩具,风一吹过,上面的风铃和羽毛就撞到了一起,声音好听的很,于是喜欢了,“这是你做的么?” 摇了摇头,师傅很是嫌弃,“不是。” “那是谁做的?” “一个傻子。” 一听就是不想回答的意思,宋渺索性不问了,过了一会,朝着姜郁青的屋子望过去。 “他还没醒么?”师傅猛地扇了一把火,一下子烟熏火燎,“出门了。”想了想觉得回答的不够完美,“大概,三日才能回来。” “三日?”奇怪了,既然人不在,又怎么锁着屋子呢?宋渺刚打算去推门,师傅就一个健步过来了,挡在门前,“里面的,是一个姑娘,”又强调一句,“顽疾,不便见人。” “哦。”既然如此就算了,想了想才添了一句,“想不到,师傅您还挺宅心仁厚。” 屋子里的姜郁青一阵剧烈的咳嗽,夏云曦听到有人说话本就心慌,不得已将厚被子盖了过去,自己又大声咳嗽了几下,才算是勉强掩盖下去。 “这位姑娘,恐怕病的不清啊。”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身后的念儿突然哭出声来,宋渺急忙过去,将孩子抱起来,“小不点,你又饿了么?” 托了念儿的福,夏云曦已经被吓的一身冷汗,竟然忘了将被子拿开,慌忙移开,还好姜郁青已经昏死过去了,倒是不怕什么。 望着眼前的人,怎么没办法将他和那个精壮的小伙子联系到一起。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样子也就是平日里身长的一半,皮肤松散,尤其是脸上的痕迹像极了崇山峻岭,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不会信的。 昨晚进来的时候,夏云曦往屋里抬了一盆水,自己刚才一阵冷汗,想必姜郁青身上也定被捂了一身热汗,小心的擦拭了几下,发现手巾每次碰到皮面的时候,姜郁青都会闷哼一声,虽说已经尽量轻手轻脚,还是不行。 还是算了吧,将手巾重新放在盆边,坐回了椅子上。眼神往旁边瞧了一眼,又看见窗子破破烂烂,想了一下,从柜子里面取出了一件衣裳,将窗子盖了个严严实实。 这般,想来就不会有问题了,只是衣服刚放上去,整个屋子就陷入了昏沉沉的暗色之中。屋中的夜色,伴着姜郁青嘴角的轻言喃语,倒是相配的很。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姜郁青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梦里面,会不会是得偿所愿。 沉黑的屋子里面,只剩下一人在喃喃自语。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