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

“喂，阿灿。”

“起床了，阿灿。”

阿灿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的游戏，睡觉的时候天都亮了。

他挠着头坐了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哎呦，才几点啊就把我叫醒。”

一个女人坐在他的床边，点了一支烟。

“你个臭小子，天都黑了，还问几点？”

“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打了一晚上游戏？”

“还有你这说话大舌头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和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子。”

“还有这头发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染成黄色的？”

“老娘我每天辛辛苦苦的赚着血汗钱，不就是为了让你好好读书吗？”

“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跟个小混混似的。”

“你说你长大了可怎么办？”

“是让老娘我养你一辈子啊还是去要饭啊？”

“啊？你说啊？啊？”

阿灿用力挠了两下头，不耐烦的抬起头，睁开了还有些迷离的双眼：“老妈你就别啰嗦了，我知道该……”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红着脸将视线挪向了一旁。

坐在他床边的女人正穿着一身紫色的真空睡衣长裙。

“老妈你怎么穿成这样……我都十六岁了，能不能注意一点……”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哎呀，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行了快起来吧。”

女人说完，站起身，将几张钞票扔在床上。

“你去外面吃点东西吧，家里一会有客人。”

女人的眼神有些闪躲，用力吸了几口手中的烟。

阿灿心里很清楚。

他老妈说的客人，不是普通的客人。

而是她工作上的【客人】。

之前他撞见过一次。

一个秃顶大叔提着裤子从他家里离开。

他老妈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抽烟。

床头柜上还放着几张钞票。

他拿起床上的钱，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临走时，他老妈还不忘啰嗦几句。

“少吃点油炸的东西，不健康。”

“过马路的时候也小心点，别让车撞死了。”

“别和别人打架。”

“也别回来的太早。”

“还有……”

还没等他老妈说完，阿灿已经跑出了家门。

他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真是啰嗦死了。”

“我还不想回去呢。”

他说着，停在了一家废品回收站的门前。

废品站里一个老奶奶正佝偻着身子整理着收来的废品。

阿灿在门外等了一会，废品站里就跑出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黑黑的个子很矮，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一些，故意把头发梳的都立了起来，看起来像个刺猬。

“阿龙，这呢。”

阿灿叫了他一声，阿龙就跑了过来。

“又被你老妈赶出来了？”阿龙说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吃饭了吗？”阿灿亮出了从他老妈那里拿来的钱。

“我丢你老母的，早知道刚才少吃点了！”

“嘻嘻嘻，走吧，陪我吃一口，吃完请你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