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赌光？

伴随着这几个字。

一段记忆又突然出现在陈墨维的脑海之中。

他的女儿牛牛出生时就患上了呼吸系统的隐疾，需要吃药才能勉强活下来。可他嗜赌如命，所以把女儿的医药费都给赌光了。

而且，他之前还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经常会打骂自己的妻女。

陈墨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陈墨维看出了王静桐脸上的疲惫和恐惧，整个家庭都是王静桐一个人苦苦撑起来的。她没有文化，也没有能力，只能依靠做针线活赚些零用，补一块布挣一毛钱……

王静桐好不容易才凑齐女儿吃药的费用，结果转眼间就被陈墨维给输光了。

陈墨维居然还打她，这让王静桐生活苦不堪言。

“不是……没有……静桐，不是的！”

“我不会打牛牛的……”

陈墨维着急的辩解道。

“陈墨维，我恳求你，你别动手，她现在身子骨已经很差了，你这一动手，万一把她给打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家里现在已经没钱了……”

王静桐眼睛都快哭了出来。

陈墨维看到这一幕，揪心的痛，悔恨不已。

“你能不能把女儿给放了？”王静桐再次祈求道。

“妈妈……”见王静桐流泪，牛牛也大声哭喊道。

陈墨维见状，只得松开女儿，他抬起手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王静桐望着这一幕，不由微微一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陈墨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陈墨维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继续说道：“静桐，牛牛，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们。我保证，我再也不会酗酒，不会赌博了！还有，牛牛的医药费，我来想办法！”

“妈妈，妈妈，爸爸刚刚没有打我！”

小女孩急忙跑过去，紧紧抱着王静桐，王静桐看向陈墨维却是一脸疑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心里有些忐忑，“陈墨维竟然会向她道歉？是他脑子有问题了吗？”

陈墨维看到王静桐还是一副惧怕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何况现在两个女人都用一种质疑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暗暗叹息一声，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中更是苦涩，自己以前到底是多么的混蛋啊，才会让自己的妻子女儿害怕成这样！

所以，他走向门外，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刚刚重生回来，还有一些东西，他需要慢慢的消化。

走出门，陈墨维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楼。每一栋公寓楼里都有好几户人家，在那个时代，没有独立的厨房，也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想要做饭，就得在楼道里架一个简易的炉子。

陈墨维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打量着这栋小楼。

在街道上，他还看见了停放的几辆凤凰牌摩托车。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句句崭新的口号：少生，高质量，无论男女，都是宝贝……

旁边传来几个中年妇女对《青青河边草》的谈论。

四周的景象，让陈墨维脑中一闪，这是个红色激情的年代。

就在这个时候，陈墨维注意到了一处民宅前，一名身穿制服的男生，正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写着题目，他咬着笔杆，显然是答不上来。

一名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子，正给男生讲着题目。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 A。

中年男子用浓重的口音，磕磕巴巴念了英文题目，然后说出来答案。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英语都不太好。

陈墨维只是无意中听到中年男子念的一遍题目，便明白男子说的答案是不对的。

“这个问题，答案可不是A。”陈墨维两手插兜，微笑着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