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都作为重点的旅游,商业,消费,行政,金融......总结起来太麻烦,总之作为一个旅游业相对发达的地区,类似酒店这种供人住宿的公司不少。
只是从价格上......似乎不太亲民,许多排不上号的酒店一夜就能开销掉普通人半月工资。
尽管在范闲看来这地方甚至不如凯恩街的宾馆,这里一切需求都得对着AI诉说。
对于服务人员你还可以商量,你还可以展示一下钞能力,可AI不一样,AI说没有这项服务就是没有这项服务,这让范闲体验机械爪spa的期待落了空。
可范闲还是选择了入住,杵着拐走路真的很累,他迫切需要一张床休息一下。
在多次要求机械男娘提供特殊服务被多次直接拒绝后,范闲无奈挂断了通话杵着手杖走到窗前。
看着一辆辆浮空车从窗外路过,带着声声嗡鸣和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与广播声,情不自禁揉了揉太阳穴。
——这梦之都的光污染和噪声污染也太严重了,但凡神经敏感些的人在这里和待在地狱有什么区别?
不过,对于真正来梦之都旅行的人,这画面未尝不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范闲关上窗户拉紧窗帘,转身进入浴室。
...
翌日清晨......好吧,在休息一晚后,范闲彻底理解了梦之都这个别称的由来。
在这座重叠城市,至少是重叠城市的下城是不存在日夜交替的,中城的地面遮挡了全部的光线,城市内部完全由灯光照明。
不论是白日还是黑夜,梦之都都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亮,如同身处梦境之中。
而当真正熟睡之后,噩梦更是如影随形,在噪声污染之下真的很难安安稳稳熟睡一次,梦里都是鬼怪在吱哇乱叫。
白天像是在做梦,睡觉还在做噩梦,真就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称号。
现在,范闲理解为什么马大夫会从梦之都润到凯恩街了,这破逼地方睡一觉还不如不睡,熬夜还能看点垃圾视频和低俗小说填充一下自己无意义的虚无人生。
范闲穿戴整齐,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杖,杵着拐走出房间。
刚出房间,就看到满脸恍惚的马大夫站在走廊上。
马大夫见范闲出来,立刻询问:“范老板起的挺早,今天我们去医院问问?”
——之前还不愿意去呢,你现在这是归心似箭了?回老家还能水土不服啊?
范闲心里嘀咕着摇了摇头:“不急,我订了两张海洋馆的票,你要不要去?”
“海洋馆?”马磊一听这话就不困了,当即起身:“哪个海洋馆?”
这范闲哪知道去?他订这票的时候甚至价格都没多在意,只看到有海妖表演,有包房就定了。
不过订购软件上有导航地图,范闲将地图出示后,马大夫就更不困了,并兴奋表示这家好,他以前上学时路过这里过,一直想进去看看却没机会,如今也算是圆梦了。
而后,便火急火燎的拉着范闲跑出去就要打车前往,可怜范闲两千岁的老骨头还伤着条腿呢,被十六岁的小孩拽着到处跑。
前后又是半个小时,这才到了海洋馆所在。
范闲出示手机验过票后,便进入海洋馆中,找了个椅子杵着拐休息起来,没有闲逛的意思。
说到底和一个男人隔这里逛那里逛有什么劲?要是能和初号机一起逛海洋馆他还能提起三分兴趣。
反倒是马大夫显得颇为亢奋,近乎是趴在了玻璃上,鱼在玻璃对面吐泡泡,马大夫趴在玻璃上吐二氧化碳,一路好奇的看着,没多久就跑没了影。
直到海妖表演的时间要开始后,他这才兴冲冲跑回来找到了正在打盹的范闲:“范老板范老板!你之前是不是说你买的这票还能听海妖唱歌来着?”
“嗯?”范闲猛然惊醒,说来有点滑稽,但在这种嘈杂却不吵闹的地方其实比这梦之都的旅馆更容易睡着。
隐约间,有点在上课时犯困的感觉,很叫人怀念,那时候从梦中惊醒,在课桌上抬起头,正好看见同桌的女孩站在夕阳下,光穿透了她棕色的发丝,隐隐照亮了她甜美的笑容。
“没错。”范闲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杵着手杖缓缓起身,起身找了一圈,便寻到一个在玩游戏机的工作人员出示了票据:“您好,我订了一间包间找不到位置,请问您有空带我去吗?”
“还有包房!?”马大夫语气中的兴奋更重,心说跟着狗大户出门就是好啊,来海洋馆玩居然都有包间。
工作人员闻言检查了一下票据,关掉了游戏机,然后带上了职业性的笑容:“没问题,我这就带您过去。”
范闲跟着前进,这才打量起了这家海洋馆的细节。
和二十一世纪有什么差别?范闲冷冻前并没有去过,也说不出来差别,只是比较新颖的是,玻璃上似乎有着某种投影技术。
只要你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个圈将某种鱼类框定,透明玻璃上便会瞬间投影出该鱼类的科普信息,这叫范闲很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块大屏幕。
而让范闲比较惊讶的是,他无意间看到有个小孩框定了一条体型庞大,外貌好像被核辐射过的鱼。
那玩意居然被算在了异兽的范畴中,虽然只是一星。
他还以为海洋馆只有海妖这一种异兽呢。
——无定之雾似乎也不完全算是灾难?感觉至少,物种丰富了很多?
思索中,范闲乘坐电梯,很快被带到了包房所在,坐在了单人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落地窗。
落地窗中,将整片水池和附近一圈圈的座椅都尽收眼底,此时观众正在源源不断的验票入场。
马大夫带着好奇又清澈的眼神四处打量着,不时摩挲一下真皮沙发。
片刻后,便有服务员缓缓推门而入,带着微笑走到两人面前单膝跪地:“客人,请问你们有什么需求吗?”
马大夫看着胸有沟壑的服务员咽了口唾沫,心中嘀咕:
好白的水池......啊不对不对不对,好大的扣子......啊不对不对不对。
他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范闲,咽了口唾沫,低声询问:“真的什么需求都可以吗?”
服务员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咬了咬唇:“这个嘛......客人您觉得呢?”
很奇怪,对方没有刻意的诱惑,衣着也勉强算是落落大方,可不知是不是错觉,马磊总觉得对方的眼睛好像涂了胶,抹了蜜,似是粘在了自己身上,甩不掉也不愿甩掉。
说到底马磊虽长得早熟老成,但终究还是十六岁的少年人,被大姐姐这么柔情似水的看着,哪里顶得住?
马磊的心跳情不自禁加快起来,一时间有些难以呼吸。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说不定已经红透了。
想到自己在女生面前脸红,马磊心中便生了三分的恼羞,于是那脸就红得更过分了。
范闲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冷眼扫来:“行了,不需要,请出去。”
服务员看了一眼范闲,又看了一眼马大夫,似是看出范闲才是主话的人,这才起身微微躬身:“好的先生,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按手边的按键,我会在门外随时等待两位的传唤。”
说完,还看了一眼马磊,调皮地眨了眨眼,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