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你没事吧？！你肿么了？！(⊙x⊙)”

“他妈的！他妈的啊！”直到将右脸打得发肿，打的紫黑后，范闲方才颤抖着停下了手：“我没事，他妈的我没事，操他妈的狗东西！全都得死！全都得死！！！”

“(;° ロ°)小主人你没事吧，我们要不去医院吧，正在更改导航......”

“不用！不用！我他妈说我不去医院！！！”范闲声嘶力竭的喝止了小乐，然后低下头不安地看着手掌，看着打自己耳光打到发红的手掌：“小乐你说，死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是这样吗？”

——这到底是死亡回归，还是死亡预知，为什么每一次......都如此真实？

——那到底，到底哪一次不是预知呢？哪一次的我才是真实存在的我呢？哪一次我才不是预言中虚假的自己呢？

——多半不是这次......

想着，范闲轻轻哼起了唱词：“皈命上元府~天官赐福尊~愿垂道宝放祥光~~”

他怕，他怕自己要是哪一次不是预知，而是真实的存在，就这么草率的死去，没人替自己超度。

对于一个一切都埋葬在两千年前的人来说，死有什么可怕的？他怕自己没脸下去面对他们。

更怕自己找不到下去的路。

轻唱着，范闲走下车，低着头轻轻哼着向着常威集团大门走去。

“范先生？你......你这脸是？”

“照天途~~”范闲抬手三枪快速拔枪，两枪击杀了门口的安保，一枪洞穿墙面击杀了墙后的西服青年：“愿~灭~亡人风雷彻电苦~~~”

而后缓缓推开门，一枪击杀了已经傻掉的前台：“超度此亡人~”

而后晃晃悠悠走上楼梯。

楼梯上方，听到动静赶来的常威集团员工看到持枪的范闲，大呼一声：“小心！”

而后纷纷拔枪射击。

范闲看着他们，抬手清空了三十二发子弹，瞬间就倒下了一半员工。

而范闲自己也从楼梯上滚下，吃痛的蜷缩在地上捂着小腹，声嘶力竭地低声哀嚎。

“打中了！打中了！刚才是什么？！刚才是什么！？全自动吗！？”幸存的人们，看着哀嚎倒地的同僚，看着手枪脱手的范闲心中不解，亦是恐惧。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在，好在这个人的枪脱手了，不然......

而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范闲从怀中颤抖着又摸出一把普通的手枪，将枪管塞入了自己口中，哽咽着颤声轻唱：“去...去离...天途......天途苦......”

“砰！”

沉闷的枪声响彻，常威集团的人看着地上脑壳如鲜花般炸开绽放的尸体心中隐隐不安，惊恐。

“自杀袭击！？”

威爷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额啊啊啊啊啊啊！！！”范闲坐在驾驶座上，抱着头，一下下用尽全力捶打着，好像一拳下去就能让头皮的痛苦超过大脑的余痛一样。

亦或者说，每一次阵痛，都好像洗清了灵魂的罪。

哀嚎，挣扎，摔打，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范闲低垂着眼睑，走下了车，轻轻哼唱：“皈命上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