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角木蛟从花坛中爬出，看着小乐脸上的图片和远处的精神病院对照：“这里是临安二院？”

“这就是我唤你回来的原因。”范闲幽幽叹了口气：“不过我没想到，连二院都变了，我想大天慈母，应该是离开了。

还是说，它从很久以前的过去，就在另一个位置呢？”

角木蛟脸色一变：“大母天慈？你从哪里听说的！？你怎么敢在重叠城市念出来！？”

“你不用担心。”范闲轻轻拍了拍怀中小乐的顶盖：“你知道的，我们不用担心暴露，没有担忧的必要。”

“也......是。”角木蛟长长吐了口气：“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范闲将四只机械臂缩成一团满脸担忧的小乐缓缓放下，看着临安二院的方向：“你认识亢金龙吗？你应该跟他说过，有千年大妖横穿华夏进入临安吧？”

“认识，那老狗好像是个关系户，反正从我刚成角木蛟还不是秘师时他就是亢金龙了。”角木蛟略有些感慨的从范闲怀中抽出一包香烟，点燃一支后开始吞云吐雾：“你找他？他本来在二院住院，可如今二院......”

说着，角木蛟抬头看了一眼临安二院，陷入了深深地迷茫。

就像范闲之前说的那样，他们彼此相伴了很久很久，范闲的秘术，也算是确确实实的能延长人的生命和时间。

时间真是最美妙的东西，再坚不可摧的，在漫长的时间后，都会有所改变。

角木蛟能察觉到，自己在这样漫长的折磨后，变了许多，很多在乎的已经变得不在乎了，就连生死也是如此。

可饶是如此，他也很难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二院，怎么会十年前就是这样呢？这还只是只找到了十年前的报道，如果仔细找找的话，会不会有二十年前的报道或者照片？

他转头看了一眼范闲，猜测范闲现在心中是什么样的情绪？

不安？惶恐？费解？迷茫？

还是就只是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哦”，然后满不在乎地观察思索这件事的变化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我想知道，亢金龙是不是在这里守候慈母天大。”范闲双手杵着手杖：“还有我想知道，这种让我话语会变得错乱的东西是什么？”

“■■，I且■■■联■封■■■■■锁。”角木蛟说完后长长吐了一口烟圈：“妈的，让我想想......”

思索片刻后，角木蛟感慨道：“既然嘴说了头疼，那肯定是嘴的问题，只要让嘴不喊脑袋疼就好了，至于它喊偶买噶还是啊啊啊有什么关系呢？”

范闲闻言点头：“我明白了......”

——某种能够限制所有人言论的秘术吗？所有人？这强度是否太超纲了？

——不不不......如果强度真的无限高的话，议员们应该不会避讳，用来封锁更多的信息，应该有着数量限制，而且这种封锁流于表面。

——更像是，把“微信联系我，发你葫芦娃第十三集高清版。”给扭曲成“VIVOhlw13P高清高刷”，懂得自然懂了，不懂的脑子转转仔细思考一下也懂了。

范闲看着街上的行人渐渐稀疏，看到远处的军用浮空车快速飘来：“那母天慈大呢？你知道什么吗？”

“都在这里呀妖魔。”角木蛟用烟头点了点范闲的额头：“难道你忘了你的承诺？”

“当然不会忘。”范闲看着浮空车悬于头顶，扣动了恶有恶报的扳机。

...

“小乐，走，跟我出去......”范闲顿了顿，然后舒了口气：“不用了，没事了，玩去吧你。”

“怎么样？现在去找下我的尸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没被火化而是直接埋的呢。”角木蛟蹲在小乐头顶，将小乐当做平衡车，饶有乐趣地开着。

范闲坐在床上，长长吐了口气：“下次一定。”

然后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

范闲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是真鸡巴心累，可谓是诸事不顺。

——逼养的院长没了就算了，二院还突然就没了，这逼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这个逼养的秘术，

范闲躺在床上，一时倦意涌上心头，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