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应允了使者的话。
使者走后,肖言琅就同青冥说,“不必跟我去别院。”
青冥没回答。肖言琅相信青冥会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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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前夕,太子别院的车辇如约来接肖言琅。肖言琅也如约不带任何随从与侍卫同行。
抵达别院,肖言琅经下人引路行至后花园,太子已在挂着长纱幔帐的亭中坐着。见肖言琅走来,妘疏仍是亲热地起身相迎。
逢场作戏,肖言琅更擅长。
妘疏揽着肖言琅在亭子里坐下,吩咐下人赶紧上酒菜,奉茶的下人给肖言琅倒好茶,妘疏说,“辛苦言琅走着一趟,这茶是父王赏赐的贡茶,言琅且喝。酒菜即刻上来。”
父王赏赐或才是重点。肖言琅在心中打趣。
肖言琅也客气,“有劳妘疏兄费心安排。”
妘疏迟迟没有切入正题,下人上菜时还有心思介绍这些菜肴。看来这别院私宴,得吃些时候。
这也是妘疏与妘倪妘玦的区别。
肖言琅心想,难怪最初就觉得妘玦不喜欢妘疏,如今更是恨得咬牙。
他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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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就在肖言琅都好笑,妘疏再不说些什么,他真要以为只是来请他吃这一顿私宴时,妘疏才拱手道,“近日之事,让言琅受累了。”
肖言琅也陪戏,赶紧扶住妘疏的手,“事出有因,难免万一,妘疏兄不必自责。”
这两句稀泥和完,接着,妘疏竟直白说道,“言琅可知,你护下的五名女子是何身份?”
稍有不慎,或许真随着这话往下说,反问“是何身份”,或回答,“不就是乐瑶坊歌舞伎?”
肖言琅故作震惊,“护下?妘疏兄莫不是不知道我是九死一生?!”
妘疏看着肖言琅,稍微停顿会才抱歉地叹息安抚,“言琅莫急,也莫怪为兄。为兄四面楚歌,听闻此消息也是心惊。左思右想还是在别院邀你前来一叙。”
肖言琅不说话。
妘疏又道,“或是其间曲折难辨导致消息有误。乐瑶坊大火,负责搜查的禁军全灭,你与青冥小兄弟以及那五名女子,还有你的一名随从是仅有的幸存者。”
“当时我正与那五名女子在雅间寻乐,若非青冥暗中保护,恐怕我已同样死在刺客手中。”肖言琅突然咦了一声,瞪圆了他那双星眸美目好似恍然大悟,又说,“莫非当日行刺我的刺客,就是妘疏兄要找的那些刺客?还是在其中?”
妘疏的脸色渐渐不那么好看了。肖言琅愈发觉得好笑,妘疏心里大概正恼火,低估了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
趁妘疏没说话,肖言琅就吃菜。吃着就装被美味惊艳——之前这太子不是兴致盎然地给他介绍菜肴么。这会,肖言琅就指着那些菜,问菜名,问做法,问妘疏之前介绍过的内容……一边感叹食材精挑细选,赞叹厨艺了得,妘疏兄破费,妘疏兄有心,感激妘疏兄关爱之情。
肖言琅说着,心里偷乐,都快要因自己的话憋不住笑。
再偷瞥妘疏脸色,能好看就怪了。
“言琅,似乎与初到胡城时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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