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乐王府接到肖言琅回朝的消息那日,行远看着府里突然开始忙碌的下人们,一时还有些恍惚。大抵是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温润。
永乐王府忙上忙下,行远还是如常去了宁王府。先去拜见宁王,宁王知道他是来找锦琴,也不多留他,通情达理地叫他赶紧去吧。
锦琴便是那日行远初来宁王府上,迎送他的美貌女侍。如今宁王府上的人几乎是默认了锦琴与行远相好的关系,就连永乐王府的人都晓得行远对锦琴有意,只不过人锦琴姑娘不认相好这关系。平日里,见面是见面,相谈是相谈,但从不与行远私会,不是在宁王府后院,便是在永乐王府后院,总归是人来人往的敞亮地。
行远于后院找到锦琴,拿出昨日用月例买的一枚簪子。
锦琴接下簪子如获至宝般双手捧着,捂在心口,”大人对锦琴真好。“
行远这糙汉子不禁美人夸,瞧着锦琴高兴的眉眼,又是这般待他所赠之物,再听那话,这粗枝大叶的男人竟还有些难为情了。
闲聊时,行远同锦琴说起永乐王回朝的事,自嘲说,险些忘了还有个主子在外头,自己是离主先行回朝的。
锦琴说他好大的胆,怎说得出将主子都忘了这种话。若再说这般不敬不忠的话,她便不再与行远来往了。
在行远眼里,锦琴是好姑娘,好奴才——虽然他不准锦琴说自己是奴才。
锦琴却说,她不觉得奴才有什么丢人的,宁王殿下待她一家有恩,做恩人的奴才是福。
行远更觉得锦琴真是顶了天的好,人美心纯。
但他也吃味,每每看锦琴说起宁王的神情,他就心尖儿冒酸。行远也有表现出醋意,锦琴便好声哄着。
那是恩人,与爱人是不同的。
但行远是不是爱人,反正锦琴从未承认。
锦琴说,“大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离主先行回朝,这普天之下就少有这种事。好在啊,永乐王是全须全尾地安然归来了。”
行远见锦琴又责他这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好似这事就是在心悦之人心头烙上了他办事不利,不可靠的印象。
行远着实也无奈,事实如此,他又总想扳回一城,“主子有令,我岂敢违抗。”
锦琴便说,“大人都说永乐王曾于胡城遇刺,这还放心得下?还替自己狡辩。”
锦琴说这话时,自然是调侃语气,声也娇。
行远本就着迷,又着急,便顺着话讲,“不是我放心得下。说他是遇刺,偏他还放走刺客。更有意待在胡城,叫我先行回朝万一是支开我呢?你倒好,总替他人说话。”
见行远急了,锦琴立马好言好颜色,“大人真是不禁逗,莫不是要锦琴陪着大人枯坐,或是聊一些你们男人间的正经事?”
说着,锦琴又作委屈样,愁眉道,“锦琴不懂这些,看来是陪不了大人高兴。他日大人嫌弃,还是早些告知锦琴,止了锦琴心中指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