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舍看在眼里，说是要替卫威去看一看他的另一个宝贝曜卫恢复得如何，便离去。

房门一关，赤怜便说，“永乐王何时做起医侍了？”

话音刚落，医侍佝偻的身姿直挺了起来，药箱一放，颇是潇洒地掸了掸衣摆，抬头露出永乐王那张俊俏的脸来。

但下一瞬，肖言琅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床榻上躺着的青冥吸引过去。

青冥面白如纸，那双曾经平静无波，看向他时目光清冽的眼睛闭着，杀戮时暗藏风雷的眉间毫无生息。没有穿上衣，被褥边露出的青冥的锁骨与肩，双臂，脖颈，爬满了黑色毒纹。

那些黑色毒纹仿佛一瞬间缠紧了肖言琅的心脏，这些天他以为的“不可能”，他以为的淡漠了，被绞得粉碎。

肖言琅无视了赤怜的话，忽视了在场的姬子夏，径直走到青冥床边。他也忘了他来此最开始的目的。

“青冥。”他喃喃脱口叫一声。

自然无人回答他。

肖言琅回头问，“要怎么治？”

他似在一瞬间忘了他曾相过的元风说过的“无法”，也忘了就在不久前，姬子夏说的回天无力。

姬子夏惋惜地摇了摇头。

赤怜没有说话。

“本王在问你们，怎么治！！”肖言琅磁到了青冥露在被褥外的手——

冰冷的，就像碎琼坡打扫战场后，尉风的手。就像他带回京都踏进皇城，走入皇宫双手奉向父王的，尉风的头颅。

姬子夏说，“有一法，或能一试。”

“说！”

“昔年妖族羲族擅长养蛊，若能养出蛊母便能治冥卫。”

赤怜轻飘飘地扫了眼姬子夏，仍是默不作声，也没有戳破，任由姬子夏装着一副不知青冥体内有蛊的模样。也依旧没有提肖言琅的心头血或能救治青冥。

只是对姬子夏提及羲族稍有些震惊，想来，肖言琅伪装成姬子夏的医侍，由姬子夏带来，二人定是商议过什么。

肖言琅果然问，“如何养？”

姬子夏说，“羲族已灭亡百年，其制蛊之法也已失传，下官曾于古籍上略读一二，但也只知，需要蛊母所种的子蛊，能续养出子代蛊母。”

说到此，赤怜已知姬子夏定然知晓肖言琅体内有子蛊，且肖言琅应该也知道自己体内有子蛊。姬子夏的目的极可能就是为了养出子代蛊母，而非救治青冥。

姬子夏装模作样，肖言琅闻言却想到自己体内有子蛊。

“若有子蛊，姬太医是否能养出子代蛊母，是否一定能救治青冥？”

这时，赤怜才说，“不用那么麻烦，殿下若真想医治青冥，您，便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