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姝气怒交加,见护卫上前,心知大势已去,她抬手止住护卫的脚步。
孙静姝不顾春杏的阻拦,缓缓行至沈岚青面前,强笑道:“王爷,臣妾跟你风雨三载,还不如那只跟了您半月的狐媚贱人?!”
沈岚青看着妻子脸上涕泪纵横,却依旧端庄的表情,厌恶道:“知道本王最讨厌你什么?”
孙静姝听了此话,泪水瞬间涌出,她倔强的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沈岚青放轻语气,狠绝道:“本王最讨厌便是你这副自恃清高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情趣,就连洞房花烛,都是一副死板的表情,简直让人索然无味。”
孙静姝听了,如遭电击,泪水再也忍受不住,一颗颗的滑落下来。
想到自己从懵懂初识,到欢喜下嫁,没想到这三年竟是痴心错负,到头来不过大梦一场。
难怪,难怪成亲三载自己并没有诞下儿女,难怪从父亲退官便再难见心中良人,如此有迹可寻,自己又眼盲心瞎至此!
她轻轻的笑出声来,转过身,越过众人,向屋外走去。
春杏惶恐的看了眼沈岚青,小声道:“奴、奴婢告退。”
说完,便小跑着跟了上去:“娘娘……”
沈岚青见孙静姝不顾礼仪,一声不响的跑开,心中怒意更甚。
他对着呆滞的护卫们吼道:“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去把王妃囚禁起来!”
叶忠名回来的时候,便是看见这一幕诡异的场景。
一向端庄贤雅的恭亲王妃,竟不顾众人眼光,大庭广众之下似哭似笑的疾步而去,全然不管府中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见王妃后跟着自己手下,本欲上前追问,便见手下向着房内努了努嘴,手掌在脖颈前横向一比,做个吐舌的动作。
比划完动作,属下一溜烟儿的跟着王妃跑远了。
叶忠名顿了顿,想到那俩名黑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溜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他理了理衣襟便进入门去。
“王爷,属下失职,没能抓住黑衣刺客,还请王爷责罚。”
沈岚青闻言,眼中戾气一闪,口中道:“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养你们干什么用的?!”
此时敲门声响起,管胜擦着额头的汗水走了进来。
作为恭要王府的管家,管胜及有眼力,他小心的看了看盛怒的主子,颤抖着声音道:“主子,书房被盗,与、与府中来往的官员名单……被盗。”
沈岚青怒及攻心,终是将桌前的玉石笔洗向叶忠名砸了过去:“混账!”
叶忠名眼见玉石笔洗对着自己的头,心知自己不能躲闪,只好硬生生的被打了个正着。
沈岚青这一砸并没有收力。
天盛朝中虽不注重武官,但皇子们对武艺却很是用功,便是京中的富贵人家,也会常年聘请武师傅,以教族里的栋梁之材强身健体。
沈岚青常年习武,这全力一砸,叶忠名只觉脑中嗡响,血一下便流了满脸。
他忍住疼痛,摇晃着身子道:“王爷莫要动气、小心身体,小的、小的明日便带人继续追查。”
说完,他身子向前一栽,便晕了过去。
管胜立在一侧屏气凝神,深怕一个不小心主子便要将气撒在自己头上。
沈岚青背着手在屋内疾走了几回,见叶忠名面色惨白,血流不止,闭着眼睛向着管胜摆了摆手。
管胜如蒙大赦,急忙便叫人将叶忠名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