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惊疑不定的看着宁玉,仿佛想给宁玉身上看出个洞来。
看着宁玉老僧入定般从容,他忍不住对着宁玉拱了拱手:“请问阁下在哪儿高就?”
宁玉伸出一指,左右晃了晃:“佛曰,不可说。”
两人看着宁玉微黑的食指,一时相对无言。
宁玉翘着二郎腿喝了半盏茶,见两人还是一副据嘴葫芦的模样,忍不住加重语气道:“怎么样?二位想好了吗?”
“这烫手的山芋还敢拿着到处跑吗?”
楚天一心中打鼓,却嘴硬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玉道:“不信?不信便回去等着被灭门吧!老六已经上报朝廷,现在整个天盛的官兵都在满大街的抓人。”
说着,放下茶盏拿起桌上的五爪金钩便作势要走。
曲江忙起身:“哎,哎,这位小兄弟,怎么说着说着还要走了呢?”
他看了看楚天一:“少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楚天一握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他深皱着眉头:“事已至此,早已没有回头的路了。”
宁玉看了看楚天一紧咬的腮帮子,闲闲的接口:“哎哟,您是要来个鱼死网破啊?”
楚天一道:“江湖令已接,便没有不成的道理,不然我将如何面对门中父老?”
“你如何面对门中父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五行事乖张,睚眦必报,你今日断其一臂,他日其必灭你满门。”
楚天一急中生智:“太子殿下,我们还有太子殿下。”
宁玉嗤笑:“太子殿下连你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你便指望于他,未免也太强人所难。”
“况且太子殿下门生众多,手下谋士更是不计其数,你猜,为什么没有人去做这件事情?”
曲江嚅嚅道:“因为,因为他们不想和礼亲王正面相对!”
宁玉笑了笑道:“对,因为出了事情,太子殿下未必能保得住他们。”
“连自己的幕僚都不敢冒这个险,试问您二位有什么理由把希望寄托在太子殿下身上?”
楚天一听到这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呐呐道:“怎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已经搭上一条明路 ,又为何会落到如此局面?
此时,曲如和曲画拎着时令蔬菜走了回来。
曲如嘴快,未及进屋便道:“少爷不好了,城里好多官兵在找你,还出动了大理寺,听说还有靖安王坐镇。”
宁玉忙给楚天一科普:“靖安王为人狠厉,主管皇家事务,就连皇亲国戚犯了错,他便是也管得的。”
看着走到门前惊住的曲如、曲画,她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又对楚天一道:“有他老人家出马,便没人能囫囵着从他手底下跑出来。”
楚天一握了握汗湿的拳头:“事到如今,我天机门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往前走。”
宁玉挠了挠头:“就不能转个弯?!”
“怎么个转弯法?!”
曲江、曲如、曲画异口同声。
宁玉对着几人勾了勾手指,几颗脑袋凑到一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