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的衣裙递给姜老三:“穿上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姜老三也不扭捏,接过衣裙便将身上的夜行衣换了下来。
宁玉见姜老三在自己面前坦然的脱了外衫,又斟酌着换上了手里的白底蓝花长裙。
宽大的长裙穿到姜老三身上,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姜老三扯了扯短了一截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宁玉。
宁玉将姜老三的夜行衣叠好,看着他放在胸前,慢慢的吐出口气:“会梳妇人发髻吗?”
姜老四摇晃着脑袋:“不会。”
宁玉站到椅子上,笑眯眯的道:“过来,少爷我与你梳妆。”
姜老三差点惊掉下巴:“您会梳妆?!!”
宁玉嗤笑道:“这有何难?少爷我知己众多,可没少给她们梳妆。”
姜老三将信将疑的走了过来。
宁玉发挥二十一世纪自己的伪装技术,给姜老三梳了个妇人发髻,又在他黝黑的脸上拍满白粉。
拿起姜老三放在一旁的刮胡刀,便修起了眉。
姜老三见宁玉神色认真的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心里没底之下,便忍不住闭上了眼。
画好最后一笔唇脂,宁玉下了椅子,将姜老三推到铜镜跟前。
铜镜里,风韵犹存的妇人粉面桃腮,有些扭捏的不肯睁眼。
宁玉笑道:“好了,睁开眼自己看看。”
只见铜镜里的美妇人颤巍巍的张开双眼,只一瞬间,便眼如铜铃:“娘嘞,这还是我吗?好似都换了个头!”
宁玉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将身上姜黄的衣衫拉得歪斜,又匆匆给自己画了个猥琐妆,便招呼道:“走吧,马车已在侧门候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城门,守城的官兵打着哈欠,慢慢的打开城门。
昨日上封下令,严查往来行人、车辆。
守门的叹了口气:又是不能偷懒的一天。
想起另外几个城门的守门兄弟,他便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好歹自己这里相对轻松些。
远远的,一辆灰朴朴的马车踏踏而来,赶车的小黑脸儿颇有几分熟悉。
那小黑脸一见守门官兵,远远的便扬手道:“官爷,真巧,今日又赶上您当值。”
因着西城门外不远处便是乱葬岗,是以除了特定的人物和住在城西的那些平民,平日甚少有外人来,是以守门的官兵对那小黑脸儿印象深刻。
想着那日的两粒碎银,守门官兵道:“哟,我当是谁呢,今日怎的驾着马车前来?”
宁玉跳下车来,她及拉着掉了一半似有些不跟脚的鞋,一步步走到那官兵跟前:“今日给我那小娘子晨起腹痛,巩要生产,便雇了辆马车前来。”
她摸索着从袖子里摸出两粒碎银,悄悄的塞给了守门官兵:“上次多亏了您方便通融,才得以顺利出城,这是小人一点心意,还请官爷再关照关照。”
守城官兵捏着碎银,有些为难道:“昨日上封才放了话,今日定然要严加查问,一但上封问起,也好有个说辞。”
宁玉见守城官兵迟疑,心里一紧,忙向着马车内道:“四儿收拾收拾,下车来让官爷查验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