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拉住沈元昌因气愤而微微颤抖的手,温柔道:“皇上,您也累了一天了,随晚儿去华清宫安歇吧。”
沈元昌看着温柔的皇后,无言的点了点头。
春英回到大殿,宣读完沈元昌的口谕,大殿之中群臣皆惊。
唯独褚烨镇定自若。
听闻帝后相偕回宫,众朝臣纷纷起身告退。
出了宫门,白术上了马车问道:“主子,可是回府换车?”
褚烨闭目养神:“嗯。”
马车徐徐驶过寂静的街面,蹄声敲击着地面,声音寂寥而又单调。
行至丞相府,两人下了华丽的相府马车,入了丞相府。
不一会儿,便换了一身衣服从侧门而出,上了一辆灰仆仆的马车。
白术将车赶至城门口,便有守门的官兵上得前来,一见车中坐着的褚烨,便默不作声的开了城门。
马车畅行无阻的出了城。
白术深知每年清明夜之于主子的不同,行至城门外的官道上,便撒着欢儿甩开鞭子,将马车赶得飞快。
只短短一刻钟,便到了大相国寺的山脚下。
褚烨下了马车,缓缓的拾阶而上。
清冷月色下,黑衣男子一步一阶,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速度飞快。
待白术停好了车回过身来,便见自家大人已行至寺中。
他忙将内力涌灌至脚下,脚尖点地飞身而起。
几个跳跃间便到了自家大人身边。
宁玉下晌同父母回禅院后,为了不见宁欢和宗国慧,便推说累了,回屋插上房门睡了一觉。
此时正睁着一双光华璀璨的眼,仰躺在禅院的屋顶上。
月色如银,将山中景物照得一片白皙。
宁玉看着不远处院子里挂着五颜六色帕子的禅院,忍不住扼腕的叹息一声。
哎,竟白白浪费了大好的一个下晌。
都怪宗国慧那个丑女!
吓得自己全家人都不敢出门。
再次抬眼,宁玉便见下首处乔家禅院里,白日里自己一直惦记的淡粉色身影,悄悄的合了院门走了出去。
宁玉一惊,险些从房顶跌了下来。
她抓住房檐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她思索半刻,想到那乔玲月行去的方向恰好是寺门的方向,便跃出院门,一路向下跑去。
未及近前,宁玉便听如珠如玉的声音响起:“你终于还是来了。”
宁玉躲在寺庙的廊柱后面,悄悄平复因疾速跑动而过快的心跳。
她稳了稳呼吸,偷偷向外望去,便见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正负着手站在寺门前,背对着乔玲月看向天上清冷的圆月。
那男子头上束着金冠,一袭黑衣,腰间只用同色锦带松松系着,整个人只往那一站,宁玉便觉有悲伤情绪缓缓蔓延而来。
她看着男子那与褚烨气质大相径庭的背影,忍不住便吞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人间极品,只单单一个背影,便能让人觉得又高又壮、又纯又欲,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也不知那极品男人的脸,比之褚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