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表弟脸上有那么一丝不自在,傅怜雪越发好奇,抓心挠肝地很是不得劲儿,追着他直问个不停。
“表姐,你就别问了!”严松青满脸通红,哀求道。
两人追追闹闹,之前伤感的氛围,倒是冲淡了一些。
“我不行了!”
傅怜雪一屁股坐在一块青石板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拢了拢衣服,和衣趴在表弟的行李包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严松青看着眼底乌青的表姐,想到昨晚上,表姐替他背着这么大一个行李包,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自己却只顾伤心,顿时愧疚起来。
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在他们身上暖乎乎的,格外舒服,不一会儿,他也靠在表姐身侧,呼呼地睡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已经到下午了。
傅怜雪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看了看逐渐向西移动的太阳,还有身侧那个还在呼呼大睡的表弟,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从空间把那几十个鸡蛋提出来之后,她才将表弟摇醒。
“松青,你醒醒,我们要赶路了!”
严松青在梦里看到奶奶被二叔一家磋磨,饭没得吃不说,还动不动要挨打。
他看得又心疼,又解气,被表姐唤醒后,还颇有些负罪感,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看到抚养他长大的奶奶受罪,竟会觉得痛快,实在是罪过。
他撸了一把脸,一脸歉意地看着傅怜雪。
“表姐,我……我……”他想跟表姐坦白,自己对奶奶耍的手段。
谁知,傅怜雪却没给她机会,直接塞了两个鸡蛋在他怀里,“别我我我了!吃完赶紧赶路要紧!”
说完,率先剥了一个鸡蛋,两口就塞进进嘴巴,包包鼓鼓地吃了起来,手上不停,又剥了一个,只等嘴里的咽进肚子,又急忙吃第二个。
扭头看了一眼呆愣愣的表弟,她瞪了他一眼。
“吃啊!等下你来扛包,昨天晚上,差点没把我累死!”
严松青想到昨晚的粮食,那可是几十包,表姐一个人就给安顿好了,也不知道到底藏在哪儿?
看看她也就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多一点的个子,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是怎么做到的,表姐她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会累,自己一个男子,都差点累趴,昨晚的崇拜过去之后,他又有些心疼起表姐来。
“我来背。”他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两个鸡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因为刚睡醒,他领口有些歪斜,傅怜雪看到他肩膀上露出来那一大片红肿,上面还有好些陈旧的伤疤,像是磨破了皮结痂以后,又被磨破了导致的。
“你肩膀……”
严松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露出来的肩膀,脸色一红,赶紧把领口弄好。
他装作毫不在乎地说道:“我那些工友都是这样过来的,等过个一两年,肩膀上的皮厚了,就不那么容易被磨破。”
鸡蛋真好吃,他将遗留在口腔里的蛋黄全部吞进肚子,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生怕浪费一点。
傅怜雪抿了抿唇,起身寻了一根直溜的,手腕粗的棍子,穿进绑着袋口的绳结里,提了提,应该不会被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