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四齐他娘叫了半天,也不见儿子过来,一看,自家儿子都快被那群老娘们给淹没了!
她吐出一口浓痰,就知道那群没脸没皮的臭娘们绊住了自家儿子,她衣袖一撸,架势大开。
怕嘴巴干吵不过,扭头舀了一瓢冷水,咕嘟咕嘟灌了个半饱,叮嘱大儿媳照顾好脚背骨被锄头锤断的小儿子之后,就朝那人群堆里窜了过去……
“你个克夫克子克全家的老煞星,舔着个逼脸求我儿子治病,也不用你那烂得掉渣的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格……”
“还有你,一身骚味儿直冲天灵盖的破烂货,男人躺在那里生死不知,自己却在这里和一个外男拉拉扯扯,手往哪儿放呢!就你这蛤蟆样,脱光了躺我儿子面前,我儿子都不带看你一眼!”
“哦~原来是你个老虔婆,当年你朝我家扔狗屎的气势哪儿去了?有那逼本事,别求上我家儿子啊!”
“四齐,给谁治都不准给这老虔婆治,你要是敢背着老娘,给她家那小逼崽子治伤,我一脖子吊死在你面前!”
“我看你是要这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的老娘,还是要那个,恨不得糊你一脸狗屎的老虔婆?”
她战斗力爆棚,口沫四溅,舌战群婆,硬生生为她儿子杀出一条口水之路,再一次救她儿子于危难之中。
众人讪讪地松开了手,闭上嘴巴,家里还有伤员,可不能把这个唯一的大夫给得罪死了,大不了多等一会儿,要不然就只能活活等死了。
有那上道些的,这个装两斤白面,那个提只老母鸡,把严四齐他娘哄得眉开眼笑,立马答应看完自家小儿子,就给他们看。
排队原本排在前面的几个人,一脸不满,但也无法,谁叫人家儿子有出息,学会了认草药呢?
连着吃了两次大亏,严家村众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严志平的头上,被他装作不小心甩了一锄头,这会儿还翻着白眼直呼头晕眼花呢……
里正得手了,打着背手昂首挺胸,好不嘚瑟。
他也知道,再组织进攻就得犯众怒了,自从自家三人被烫伤之后,他在村民心中的威信也大大降低。
这会儿最理智的做法,就是蛰伏起来,再时不时做点好事,拉拢人心,把那些后起之秀掐死在萌芽阶段,然后等待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重新站在严家村众人的最顶端。
于是,他强忍着刺痛的脸庞,接替了严志平的工作,安排他们该捡柴火的捡柴火,该找山洞的找山洞,又安排几个年轻妇人下去山坡下面打水上来。
还私心地让被傅怜雪藏过裤子的小寡妇领头,小寡妇会心一笑,给了他一个娇媚的眼神。
众人原本对他,鼓动大家攻破院墙的行为颇有微词,可一看到他那堪比癞蛤蟆,满是水泡的脸,还有那为了严家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都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里正,这是什么石头?”一个后生捡了那两块砸他们头的砖块,递给里正,“看着怎么有些像青砖?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建红砖大瓦房的红砖吧?”
红砖大瓦房里正见过,“嘶”地一声,接过那两块砖头,对敲一下,点点头:“对!就是红砖!”
“那里面的人得多富有啊?这么大块红砖,就这么随随便便用来砸人?”
后生摸了摸脑袋,一脸不解:“要砸人捡块石头不就行了?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