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两人来到两具尸体旁,严松青已经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己,他性子比较内敛,很少有这般情绪外放的时候。
傅怜雪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用书上的话安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意思就是,你不是你奶奶,所以你体会不到她的快乐……
“或许在我们看来,她死的很惨……”
“但有没有可能,这会儿,她正和你二叔手牵手,一脸幸福地,迈进了地府大门,然后重新投胎,做一对母慈子孝的母子……”
严松青被她唬得一愣,擦了擦眼泪,定睛朝奶奶脸上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奶奶那张苍老慈祥的脸上,竟然真让他看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且,奶奶的脸上表情自然,隐隐透着一股和蔼可亲,和之前在后山的两具尸体相比,看着安详多了。
就是和她一同去世的二叔,都是一脸狰狞,没有奶奶的那股坦然。
他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但内心的自责倒是少了很多。
“表姐,我想把他们埋到竹林那个山洞里,行吗?”
“当然可以!”
严荷花现实多了,看都没看地上的两人一眼,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害怕。
她开始扒拉几包行李,翻了翻那包破衣烂裳,一脸可惜地叹了口气……
好的,都被她娘拿走了!
接着又去扒拉其他几袋,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的身后事,你们慢慢商量,我先把这些东西搬进去。”
说完,吃力地抱起那口半大的铁锅,进了院门。
傅怜雪在心里为表妹点了个赞,然后和表弟配合着把外婆抬去了竹林。
花了近两刻钟,气喘吁吁的两人,总算把林氏抬到了竹林的山洞里。
严松青伤心之下,连空了的竹林都没引起他的注意,眼泪吧嗒吧嗒掉个没停。
回到院门口,严荷花已经来回了几趟,油盐酱醋那一包都快要清空了。
傅怜雪看了看剩下的行李,提议道:“东西有人偷,死人可没人要!”
“要不先把东西搬回去,返回来再搬你二叔?”
三人中,要说最恨严老二的,那肯定是他严松青了,要不是为了奶奶,他恨不得一把火把他烧成灰给扬了!
“行!”
他提起那包碗盆,快步进了院门。
傅怜雪扒拉了几个包裹,把破衣裳和烂鞋的包裹丢出来,打算一会儿拿到竹林烧了,也算是给他们一点仪式感,让表弟心里能好受些。
扛起剩下的几把农具,还有一个鸡笼里的几只鸡,也跟着进了院门。
和这边差不多,甚至比这边还早了几天,秦家村的后山,也就是秦阳家住的那处山谷,也迎来了浩浩荡荡的秦家村民。
他们没有傅怜雪这边的天险屏障,呼啦啦一阵哄闹,三四十个略有些头脸的,都挤进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木屋。
秦越明作为秦家村唯一的秀才,他们村接近三成的田地都挂在他名下,这些年在秦家村的地位自然是不同凡响,和秦氏族长并排着,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位。
而这栋房子原本的主人家,也就秦阳还有资格站在堂屋,他爹娘老两口,连木屋的边儿都挨不着。
“也亏你们说得出口!”
“你们想要住进来,把我们一家赶出去,我不答应!”
秦阳梗着脖子,阴沉着脸怒吼道。
“由不得你不答应!”
秦氏族长一拍桌子,三五个壮汉一拥而上,把他一把就给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