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坏了吧?你哥那里出了点事,耽搁了我不少功夫。”
“他怎么了?”
严荷花声音闷闷的,一直抱着她不撒手。
“他被姓秦的绑起来了,这些天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明天你去那边帮他送点饭菜。”
趁着现在积雪还不算多,土地上冻的还不厉害,她赶紧把电网这事解决了。
严荷花一听,就急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可当初咱们怎么劝也没用,他非不听,我看他纯粹就是活该!”
“他……他没挨打吧?”
傅怜雪伸手扶她站好,一脸愁苦:“挨不挨打我不知道,倒是饿得不轻,你表姐我要再晚两天去,就得给他收尸了。”
“啊?”严荷花脸上的担心更甚:“这么严重?”
“那,那要把他接回来不?”
“算了,让他在那儿待着吧,那姓秦的,也要有个人看管,顺带的,还可以让你哥狠出一口恶气。”
傅怜雪觉得,表弟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
一来,男娃子在外面锻炼锻炼,也没什么不好,有电网和口哨,只要他不傻到帮姓秦的松了绑,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二来,迟早有一天,他也得成亲生子,到时候再搬一次,也是麻烦,过了年,他就十二岁了,成亲也就三五年的事。
三来,既然他当初选择了离开,那就没有回来的必要,虽说没有上升到“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地步,但她也不想轻易揭过此事。
“等有时间,咱们帮他建栋房子就行了,这里就咱们两人住。”
“我哥没事就好,正好让他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
…………
天,越来越冷。
秦阳,已经被折磨得面无人色。
严松青经此一事,一直以来的温和眼神,变得冷漠阴沉了许多。
他知道表姐的态度,除了救回来的当天下午,说了一句“我怕”,从那之后,一次回山谷的要求,他都没提过。
甚至在得救的第三天,缓过来之后,他便一言不发地拿着锄头,开始平起了地基。
只是,不管再累,回到山洞,他也能腾出力气,折腾秦阳一番。
秦阳的惨叫,已经成了山谷外的晚间,必不可少的背景音乐,伴随着他缓缓入睡。
活活饿死的滋味不好受,两天一次解决屎尿的滋味,更不好受,这种滋味,严松青承受了八天。
这段时间,他还经常做些被活活饿死的噩梦,胃里酸胀到刺疼,反胃恶心,死死夹着两条大腿,憋到两眼发青,然后一泻千里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他便二话不说,衣裳都不穿,披散着头发,像个人间恶鬼一般,狠狠地让睡得疲惫不堪的秦阳,一顿好受。
秦阳那张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嘴巴,那张能发出凄厉惨叫的嘴巴,最后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他把自己的舌头,都咬烂了。
太痛苦了,他要咬舌自尽,可直到舌头咬烂,他也没有死成。
一开始,送饭过来的严荷花,还会愤愤不平地踢上几脚,拿竹条抽上一顿……
慢慢的,她便不敢朝秦阳蜷缩的那个角落看。
每次都是捂住鼻子,目光越过角落里那个黑黑的身影,手中的饭菜草草往矮桌上一丢,就逃也似的跑出山洞。
“表姐,我哥他像是疯了一样。”
“表姐,你跟我哥说一下,让他把姓秦的埋了吧,活埋也成……”
“表姐,我哥的房子,已经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