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她受伤的事情，他的脸色莫名又沉下来，没有再开口。

心口的义愤都因为她受伤，或者她没有选择他，又亦或是那不安在作祟，需要填补的空洞越来越大。

但楼姝不明白，她受伤要大过于他吃醋。

而楼姝抬眼，回头看了一眼翻了身子的苏子吟，能看出来墨景湛的烦躁和压抑的心情，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她悟性很低。

“我们出去聊，别吵着她。”

“好”

墨景湛松开了楼姝，往沙发那边走去，倒了一大杯凉水，让自己身体那股欲火冷静下，转头把衣服给她披着。

出来后，寒风交加，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却互相沉默着。

医院周围的路灯十分的亮，不抬头看就像是白天一般，他们之间的影子也越拉越长，可始终触碰不到彼此。

她不是机器，无法确保自己不会受伤。

她不会因为墨景湛一句讨厌就远离朋友，也没有理由要求墨景湛不讨厌沈确。

陷入了沉默境地。

她开口：“子吟被他们绑走了，用来威胁我，想要我手里的芯片。”

打破了沉默，没有再提他是不是吃醋了，又或者生气她受伤的事。

墨景湛脚步停留在了原地，楼姝回头。

之前楼姝跟他说过，芯片是那些十二律的前辈托付给她的。

“你被绑架的那些年都…”

说到一半他又顿住了，知道了又如何呢？

楼姝抬头看着那一轮圆月，面无表情的说，“我当年被绑架，本来应该可以赎回来的，楼政荣说没钱。”

五十万对于楼家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虽然她也不知道楼政荣为什么抛弃她。

楼姝蓦然眸子半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发觉她身上孤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后我就被卖进了血月会，那时候妈妈他们在里面卧底，看到了我和白悦柠。”

墨景湛心疼，牵着她手，听她娓娓道来。

“相认之后妈妈怕我身体羸弱活不下来，就私自秘密配置了那药剂注入到我身体里，打算搏一搏，但没多久后，他们的身份就一一败露。”

楼姝摇了摇头，眸中杀意波动，周围风沙夜动，一幕一幕的血腥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

可她始终面无表情的讲着，就好像是漠不关心一般。

“败露的结局就是涂闻一刀一刀凌迟妈妈他们，还当着我们的面，他强迫我们都得睁着眼睛看。”

楼姝蓦然猩红的眼睛看向他，一字一句犹如敲打在他心里，“都是血，血把池水染红了。”

她当时死死的捂住了白悦柠的嘴，由着白悦柠咬着自己的手。

一旦暴露，她和白悦柠也是死，这是西琦意反复教她的，在外面只能装作不认识。

她记得妈妈慈爱地看着她，让她不要声张，还记得妈妈血肉横飞，还有沈叔叔他们。

墨景湛轻轻抱住了楼姝，她单薄的身子颤抖抽搐了起来，他沉默着，安静地听着她说。

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又很快又镇定下来，她带着一抹哭腔的声音有些沉闷。

“涂闻每天早上让教官训练我们的时候，第一堂课就是让我们看一遍虐待他们六人的场景，每天用的刑具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