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冷笑一声,“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在家属院搞封建迷信,破坏团结,你好好交代一下吧!”
她有什么好交代的,封建迷信这套更是无中生有。
兰芝打从装病这一刻起,就没打算跟他们能好好说话,“我搞什么封建残余了,没有证据你们这可是冤枉人,我男人可是战斗英雄,你们不给我说清楚,我可是要到革委会去闹的!
还有我这腿,平时好好的,怎么你们一来,我的腿就坏了?
我还怀疑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呢!举报要有证据,你把人叫来和我当面对质!否则我们没完!”
这倒打一耙的话,让跟着来的小年轻吓得头皮发麻,到底是年轻,经不住事。
拉拉赵科长的衣角,小声说:“科长,这可咋整,我们不能把病人带回去审查吧?虐待军属,可是要抬不起头来的,被人戳脊梁骨。”
兰芝也是紧张的不行,这群搞运动的人,平时心狠手辣惯了,落到他们手里,是捞不到好的。
关键是他们使坏还在暗处,一个人对他们一群,有苦说不出,只能吃哑巴亏。
既然躲不过,那索性就都弄到明面上来。
在大家 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胡来。
家属院里的人,平时有点小摩擦很正常,大是大非上也知道,要是被带走,兰芝要是在里面胡乱攀扯,说些有的没的,啥也没有,他们也会让你真的有些什么。
所以,有大家的眼睛盯着,自己不会受太大的折磨。
眼看着赵科长的脸色不好起来,兰芝也越发的有底气。
“没天理啊,我男人保家卫国出生入死,我要被人冤枉了,腿还坏了不能走了,你们是要逼死我啊!好狠的心啊!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活了!
被人冤枉成这样,烨霖啊,我是等不到你回来了,这个姓赵的,要逼死我啊!”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只是正常的问话,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刚才的小年轻,立即紧张的反驳。
他们会有威逼的手段,可是还没用上呢。这个女人就开始发疯。
“你心虚什么?没做什么你慌什么?”兰芝找到突破点,再接再厉,继续发疯,“啊!我的头好疼啊!杀人啦,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就敢害军嫂?”
外面等着的钱柔和周红军,听到兰芝的发疯之语,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胆子也太大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由头。
周红军和钱柔对视一眼,钱柔跟一个小护士冲进病房里面,担忧的问:“怎么了?赵科长,你对我们的军嫂同志做了什么?
我们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同志的?”
周红军这时候也进来,怒道:“赵同志,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对我们的同志下这样的狠手?以什么罪名?
我记得军区下过文件,不得对未定性的同志动用私刑,这个情况,我会好好反应的。”
兰芝害怕的缩成一团,嘴里念叨着害怕救命。
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